其中年纪稍大一些的狱卒终究是心善一些,从年轻狱卒手中接过鞭子,一边放进水桶里浸泡,一边摇头道:“谯大人,你别费口舌了,我们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鞭打你,什么都不问,就鞭打你。”
谯周把身体重量全部挂在刑架上,奄奄一息说道:“我是朝廷命官,陛下近臣,你们无权抓我,无权打我……你们这么做,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话音刚落,一道坚定的声音从天牢门口传了过来,“他们没有权力抓你,那么我呢?”
马谡迈着方步,施施然走到谯周身前,摆手令狱卒取下谯周口中的咬棍,背着手瞅着这个自诩为天下学者之首的大人物,微微笑道:“谯周大人,这几日可安好啊?”
安好?
我安好nm!
谯周悲愤莫名的瞪着马谡,泣血质问道:“马谡!是你叫人把我抓起来的?你,你,你目无国法,排斥异己;你大权独揽,你图谋不轨!”
“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见谯周还有力气抗争,马谡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叫道:“来人,继续打。”
一听这话,谯周彻底慌了,“慢,慢着,我不该冲撞大将军,我罪该万死。大将军给我一个痛快吧。”
“你想要痛快?”马谡转身回来,居高临下俯视着谯周。
谯周连忙点头,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实在无法继续忍受了,嗫嚅着说道:“是,是的……求大将军给在下一个痛快吧。”
马谡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谯周,我为什么抓你,难道你心里没数吗?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不说,就把它带到地狱里去吧。”
“来人!准备继续用刑!”
谯周本来就很害怕,听见这话当即打了个哆嗦,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神色。
他是个拥有极高文化的人,脑瓜子很灵活,从狱卒一开始鞭打他,他就笃定幕后之人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所以,在看到马谡的第一时间,他就在考虑从什么地方说,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大将军,下官有罪,下官不该为泄私愤,下毒谋害费祎的家小。”
思虑良久,谯周认为肯定是自己毒杀费祎家小的事情被发现了,便选择从这里说起。
“没了?”马谡一脸讶然。
“没了。”谯周一脸坦荡。小罪,他承认自己有,大罪,他万万没有犯。
马谡摇头失笑,“谯周,我觉得你还是说一说,你是如何指使费祎来谋害我的事吧,这样的话我也许会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