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将暗,彭峻广回到帐中坐立难安。他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自己刚与赵枭那番问答已彻底得罪了范司马?
这天杀的赵枭,章扬有罪就有罪,你要杀就杀,为何非来问自己?
又没招惹你啊!
非得拖自己下水。当时看那架势自己不回答要被一起砍,答又得罪了军司马,晚点还是要被砍…妈诶,好人难做啊!
想着,彭峻广脸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他突然很想哭。
啥都没捞到弄个一身骚。
长叹了口气,微胖军候起身着甲,命左右心腹唤二曲军士出帐集结。
他要去协助守卫,抵挡司马即将到来的问责,虽然他极不情愿。可又能怎样呢?上了贼船只能跟着拼命往外舀水。
船沉了谁都要死。
……
日已垂落远方,失去烈阳的照耀,天空一片乌暗,昏沉阴霭。
与天色一般阴霭的,还有范浩的心。自打今天午时他心情就不好,自己外甥已代理中部校尉一月有余,按军规…
再过一月就可以正式领任中部,成为校尉。可这半路竟杀出个赵枭,刚来军中就被皇甫嵩直接亲任为中部校尉。
估计是皇甫嵩想制衡自己,不让他范浩在军中要职安插上亲族。
虽心中不甘,但面对皇甫嵩的亲令他也不敢违拒。不过即便如此,范浩还是花了一下午来思考如何把赵枭摘出去。
毕竟赵枭是主帅亲点的校尉,故意让其打头阵战死未免太令人诟病。
要想寻个合适、不会太显突兀的方法确实不容易。他冥思苦想一下午这才刚理出点头绪,就闻自己外甥犯了事…
赵枭要将其军法处置。
范浩当时就乐了,正愁寻不到方法治赵枭,这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范浩当即点齐三曲亲兵,浩浩荡荡朝中部奔去。
想借此好好发一飙。
至于章扬的安全他根本不担心。范浩知道就是借赵枭十个胆子,其也不敢杀自己外甥,不过就想借此立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