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峻广见此摇摇头,低声骂道:“要我说咱赵校尉就是太心软!这年头粮食多精贵啊,兄弟们自个吃都不太够!”
“谁知他们是真饿还是假饿,为这些个难民违抗军令不值当,也就赵…”
说着,彭峻广的声音顿住了。只因他看到一个女童,一个瘦的不成人样的女童。女童虽虚弱无比,眼中却尽是光彩。
尽是对美好未来的希翼!
见此彭峻广面色一肃,他奸、他嘴贱、他墙头草,但他不坏。
“烧锅熬粥!”
“留一半别煮,散给他们。”
“是!”
军士们得令后纷纷下马,他们分工有序。几人从驽马小车上取下三口大锅和水壶,几人跑去路旁劈了几棵树以作柴火,又几人去车上舀了些黍米。
竟是要当场煮粥。
“呐,除了热粥之外,你们一人再来领三碗米。”
“我家将军说了,活不下去可以往幽州走,去涿郡投奔赵太守。别的不说,在赵太守治下最起码饿不死你们。”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不必,但我等只能帮这么多,这一路能不能活着到那前途未卜。”
“你们自求多福吧。”
“那是当然!军爷救我等一命,我等已是感激不尽,哪敢要求什么?敢问军爷可否留下姓名,我等定夜夜为军爷祈祷。”
“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我一小小军候,不必留名。”
彭峻广闻言轻轻摇头,坦然道:“我家将军姓赵名枭,是上月朝廷亲封的晓骑校尉、涿县子爵。我们本来都走了…”
“他于心不忍,也是奇了这莽…咳,他于心不忍,就擅自做主救济你们。”
“令他下的、军法他背,我就一执行的,你们要感恩感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