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朱儁体型瘦削、五官端正,一身文人正气与披戴的闪亮铠甲不太相衬,若是换成文人袍衫会很像山间隐士。
看起确实太不像将军了。
“咳。”见皇甫嵩及其麾下众将一言不发,朱儁干咳了声,指向身旁混合着新旧血迹的城墙道:“皇甫将军。”
“本将平日就在这东城墙上指挥,这视野开阔、对敌军一举一动一目了然。本占地有利、拒坚城而守应当怡然不惧。”
“可还是打成这样,唉…”
“本将无能啊。”
闻声,皇甫嵩默然。其本对朱儁确实有些不满,见面是想说说的。
可只有进城才知,这朱儁确实是全力以赴了。虽朱儁军是防守方占有地利,但黄巾人数却是其部下的十余倍。
朱儁屡战屡败几乎毫无胜绩,虽有些无能,但他也在屡败屡战。输了这么多场,军心没溃散,其实已经很坚挺了。
起码打不过也能一直打。
他朱儁不会用计、不会用兵。但一介文人,在朝廷没人用时敢披甲上阵,将帅部设在城墙上身先士卒,不惧身死。
已经非常有气节了。
毕竟东城墙一破,战力几乎为零的朱儁本人肯定是最先死的。
面对这样的人,能指责吗?
皇甫嵩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朱兄,这不还有我皇甫嵩吗?”
“你还剩多少人,粮草呢?”
朱儁闻言面色一黯,低声道:“粮草倒是充裕,足够五万大军半年所耗。但军士经刚一战已不足五千,你再不来…”
“本将就只能殉国了。”
皇甫嵩闻言虽心中摇头,面上却极有自信的说道:“两军交战看的不只是人数,军士虽少亦有翻盘的机会。”
朱儁听到这话眼前一亮,随即便知皇甫嵩是在安慰自己,不由摇头道:“皇甫将军,你乃将门世家、度辽将军皇甫规之侄,调兵遣将不知强本将多少。”
“现在开始我麾下的残部交由你统率。这仗胜,功你的。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