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吾有用。”
平民闻言面色一怔,得知赵枭乃赵石诚之子,不由激动的浑身颤抖。他难以抑制心中澎湃汹涌的情感,下跪高呼道:
“草民张涛,见过军政使大人!”
“上谷郡之政令苛刻到令人发指啊!去年郭刺史离任后,王郡守就擅自将耕种税从六成提至八成,上月又提至九成。”
“除此之外,还有人头税、入城税、买卖税、军耗税、治安税,最可笑的是竟然连解手都要缴纳十钱,说是如厕税!”
话虽可笑,实际却是可悲。
说着,张涛哀从心来、眼眶一红,竟泣声道:“俺家上有父母二老,下有男女孩儿一对,算上妻子一共六口人…家中就俺一人能耕种,去年六成税刚够吃喝。”
“可后至八成税,便只能减餐少食,再后九成税…是真活不下去了。”说着,张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十日前,缴粮队来乡间强行夺粮…”
“俺乞求他们给俺留些…不想他们什么都带走了,连缸都砸了…没吃的…”
“什么都没了。”
“俺女儿…”
“殁于十日前夜…”
“她才四岁啊!呜呜…”
张涛说到女儿饿死,终于再难抑制悲情,脸贴黄土嚎啕大哭起来。褴褛的破布衣下的瘦弱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赵枭见此眼神闪烁,不忍继续看张涛那痛哭流涕的模样。只得将目光移向天空,轻声道:“张老哥,望你节哀。”
说罢,赵枭猛然抬手,两名骑从登时下马、将跪伏在地的张涛扶起。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赵枭一扭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喊你家人老小带推车来郡府,顺带传消息下去。我将大开府库、发粮济民。”
“问责官员,斩杀元凶。”
“上谷郡在册民众,一家五斛粮。郡库若是粮不够,我就从封地运来。”
说罢,赵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