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在最后方的士兵端着一盘餐碟,内里歪斜的摆放着半个生硬发馊的泛黄馒头,馒头上方盖着两片焉掉的小黄菜。
除此之外,便再无它物。
“诶,张郃!我在与你说话!”
相貌阴柔的校尉很是不爽。自入帐以来,这死犯张郃便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帐子中央一动不动,像是没发觉他到来一般。
一个将死之人,也敢蔑视于他?
心念至此,校尉更是不爽。
他一把夺过身后士兵手中的餐碟,径直甩在张郃身前。
那木质碟盘摔地,震起一团不大的土烟。碟中的半个馊黄馒头也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几圈、打着颤儿不动了。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张颌,你现在就是个将死的阶下之囚,还在这摆什么官威?给本官立刻把这馒头吃下去!不然,汝死前怕是要…”
“多受些折磨了!”
暴怒声响起,在不大的帐子中连连回荡。
校尉身后的四名亲兵闻言,无不上前一步,环抱双臂将地上的罪将给围住。不管军侯是不是无端生事,他们只需…
助威即可。
再者说,反正这罪将张颌马上就要处死问斩了。就是真的把他给暴揍一顿,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张将军,小人奉劝你还是识时务些。”
“毕竟…死前还被受刑,传出去实在有些不体面。您只需把馒头给吃了便啥事都没有,莫要让我等难做。”
“张颌,你还在装什么?!”
四名军士连番开口,却是没能起到丝毫作用。
端坐于地的那名男人,就如同一块顽石般巍然不动。任前方军士如何恐吓追逼,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姿态。
“我草!张颌你他娘是聋了还是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