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数目不过万余?只因暗箭齐发、流矢密麻!这些可怖的锐利小玩意,出场仅短短几息…便无情收割下四五千条鲜活的生命。
而苟且尚存的联军倦卒本就乏困难当,临此血变自是惊骇失色、轰散而逃。
实际上,在这种状态这种环境…
兵卒没跪地磕降,都算铁骨铮铮了。
焦乏困身、以寡敌众,亦能咬牙提气、绝地反击,言此话者不是韩信白起…
就是骗子。
臧霸不是兵仙,也从未妄想成为兵仙。他就是个从良的贼匪,他很有自知之明。
看眼局势,一切明了。
我强敌弱,无需多说,群而攻之。
势均力敌,则奋勇当先,以豪勇胜敌。
敌势强大,则能退且退,不能则龟缩求谋,无谋则以死相悍、以韧抗之。
而敌势碾压,也无需多说。
能跑多快跑多快,搏啥?平白寻死?
是活着不好么?
观望三两息,臧霸心沉低谷。很不幸,现遇危情乃第四种、是以无可匹敌之局。
反身犹做悍兽,不过蚍蜉撼树。
心念于此,校尉直接抓沙一把、扬于陶谦,其边解老者泛黄官袍,边摇下巴。
紧张到打颤、侍于左右之十余亲兵见臧霸示意,即刻分出两名队头,蹲近前来。
“阿正,汝妻儿吾养之。”
无它言语,冷面校尉将剥下之刺史袍递交于靠前队头,继而直接扛起手足无措的老者陶谦、弓起腰就朝林外极速奔走。在这混乱的槐林中,此幕实在渺小,引不得分毫关注。
凝望臧霸背影,接袍队头面色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