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诵经、咏歌,就是试茶、阅书,就是临帖、对画,就是倚竹、抚松。
这都是快乐,都令人满足。
看似平凡的人生,过得才像个人。
不过这些,只怕暮年才能享受咯!田畴微微叹息,朝赵枭缓声开口:“主公,如果非要赏赐臣下的话,不如将此转化为一个政策。”
田畴很是认真,一字一句道:“主公不如修建一个庄园,再在园中立一阁楼。此阁如同幽州学府一般,但规模甚小、职能亦是不同。先立下规章,入此庄,只得自耕自养之。”
“再者,入庄者还要学习经书礼义、饱腹学识。其中学子一旦圆满,便可入我仕为谏官。不过,也分三等…待三年、为郡之谏。养六年、为州之谏。藏十年、则为君之谏。”
“噢?子泰思维好生跳跃…”
“咳,主公,让臣下先道完。”
“好,你说,挺有意思的。”
见赵枭满脸诧异,田畴面不改色、继续勾勒着他心中的宏志:“主公,我们这批臣子终会渐渐老去,而您之大业是以天下王朝、代代相传,故此,永远需要新臣、需要谏臣!”
“而臣言之谏庄,培育出的学子,基本上就能满足谏臣这个空缺。想我主英明盖世,偶尔都会思虑不全,后世之主,则更需谏臣。”
说着,田畴罕见的面色泛红、抑扬顿挫的昂扬开口:“入谏庄之人,无有供给、无有外助,衣食皆靠双手自生。在与外界隔绝,在如此艰苦环境下,能坚持十年亦然自得者…”
“内心,也自是坚韧不拔、也自能无视为官后的诱惑!十年磨一剑,十年磨一剑!若心怀投机取巧者,哪会花十载在这苦庄子中?”
“一个谏官,无权无势的,要有所作为,都得君王听得进去。这么一来,慕名入庄的,只能是心怀大义、匡扶国家之忠贞人士!”
言至于此,田畴躬身拱手。
陈宫再次动容,只感三观被刷新。这多好的飞黄腾达之良机?这刚阿谏臣竟啥都不要,唯一提出的请愿都是为主公日后的江山…
真是稀了奇了!
不过,其言语虽跳脱稀奇,倒不失为良策。
甚至稍夸,都可谓之定国大略!
此计此庄,朴实无华,但也完美符合培养谏臣的土壤环境。谏臣,本就是朴实无华的。若连这等清官,都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国家…
怕腐朽的都濒临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