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不小,刮得赵枭长发舞动。余光闪动,中俊枭雄忽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有几缕苍苍银发。哈,俗人多扰!真是俗人多扰!
自嘲一笑,不顾娇柔妻妾的惊呼,赵枭连斗笠都没戴,便快步跑至露天船头…
淋着小雨,对河长啸。
那碧波夜河似乎感受到男人内心的执念,竟忽得汹涌奔腾起来!倏尔,浪涛不止。天际的乌云随劲风散去,显现出一轮弯勾亮月来。
赵枭狂笑,高呼天地有灵。
世人皆不知他,唯这江中的水月懂他!
参不透明日的变幻,又何须今朝悲戚?
波光已覆来时路,未说完的一切就都化为过往云烟罢!唯有庸人自扰,唯有庸人自扰!饮完那杯桃花美酒,就只谈大业不问从前!
心念至此,赵枭最后望了眼浩大的江面,癫狂大笑着,又飞奔回了顶棚之中。
刚刚拿起油纸伞的大桥小桥美目微怔,多少有些迷糊。唯有步练师似乎从那笑声中听懂了什么,纤长玉指抚琴、一曲解忧娓娓渺渺。
赵枭听奏不语,随之眼中尽是释然。
“我说入梦半生,可何为梦?
梦中非幻,梦前亦实。
前日后日皆是虚妄,又皆不是。”
“今宵,高楼大厦已不在。”
缓缓漫步,赵枭握住了步练师的小手。
佳人美目流转盈光,枭雄紧握而淡笑。
“现啊,高山流水才是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