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道着,没多久,桥莯便讲完了图谋。而钱远则是面色大变,皱眉不言。
若是按照袁术给的方案去做,他可完全与赵枭结下死仇了!这不是什么将郡治拱手相让或者直接起兵谋反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大计,而是一个从内到外将赵枭全盘打击的巨大阴谋。届时,他这些郡守绝对会遭到报复。
袁术开出的这些回报,与巨大的潜在危险相比…究竟孰轻孰重?真不好抉择。
就在钱远闭嘴不言之时,桥莯冷冷发话了。只见矮瘦男子猛然腾起,以手指戳向中年郡守的胸口、厉声道:“知道了这么多,你认为你还有选择吗?!实话跟你说了!自…”
“自你与我见面的那一刻,你便没了回头之路!别想那么多,背叛袁家的代价…”
“你小小钱家,扛不住。”
见桥莯突然发难,钱远登时汗如雨下。
他连连作揖、诚惶诚恐道:“唉,是大人想多了!卑职刚刚是在思考如何发布假令之事。在下对袁兖州的忠诚,日月可鉴啊!!”
桥莯听声喜笑颜开,就好似适才啥都没发生一样。他拍了拍中年郡守的肩膀、淡淡道:“大局上的风势水太深,小人物搞不清楚。”
“李大人,听在下一句劝,别多想。”
“你把持不住。”
钱远听声沉默,最终缓缓开口:“好,就今夜吧,我钱家开始往兖州分批撤离。”
桥莯淡笑,行了一礼便转身而去。
“六百万钱,已经运至贵族府里。”
“记住,后日辰时起事,绝不可晚分毫。”
……
矮瘦来使走了,前去安平郡了。
此刻天际微光乍现,第一声破晓鸡鸣已然响起。可钱远还是瘫坐在渤海郡守府中,缓缓消化着夜里的那番对话。不是他经不得事,只因后日所行之事,将彻底改变钱家。
但他没得选,待赵枭从青州归来,他们这些冀地郡守多半要被罢免。在下位前多捞一笔,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尽管他知道,袁术大概率不会在兖州为他安上个郡守之职。
可他只能相信,只能祈盼。
在等待恶讯的绝望黑夜中,传来一个虚假的声音,告诉你如何去做能搏得光明前程…多半人都会按照声音行事。即便明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