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片短枪阵线也不过维持几息,便彻底支离破碎开来。
草原马与汉地之马相比,野性要强很多。那密密麻麻的锋锐枪头不止杀伤了骑手,更是刺痛了战马。这些天性彪悍的野驹红了眼,死命朝着前方狂冲…这是怎么个场景…
一匹战马疯狂冲锋,往往能撞飞三四名仆从军士。而还未待后方的枪卒涌过来,新的骑手又杀了进来。这后一批的匈奴骑手不被枪阵阻碍,登时就杀疯了。他们疯狂舞动手中马刀、朝周遭肆意劈砍,而战马亦红了眼…
打着响鼻撞着人,人马皆疯。
不畏惧死亡,则所向披靡。一时间,每个匈奴骑手刀尖染血、面容狰狞。其胯下俊马亦是蹄踏血肉、横冲碎骨,就专往人堆里冲锋…
所谓横冲直撞,大抵就是如此。
“妈啊!快逃啊!!”
“我草啊,这还打个逑!”
惨叫悲鸣接连响起,外沿的仆从兵卒无不丢下刺枪、转身就跑。然而双腿怎跑得过四蹄?一时间,颗颗狰狞可怖的头颅飞旋落地…
煞是骇人。
短短十来次眨眼,那维持外沿枪林防线的三千仆从兵卒便被蜂拥而至的匈奴骑手斩杀殆尽。这期间,魏延未曾下达过救援之令。
不过冷眼看着。
“瞧见了吗?若是背离阵线…”
“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八门金锁阵是我们唯一的倚仗,若是大阵被破,先前那三千人就是我等的下场!”高举手中长枪、黑甲悍将铿锵有力道:“我已安排好了援军,只要将士们能坚持住三个时辰,那么我们就必将胜利!想想未来!”
“尔等不想成为精锐部队吗?尔等不想得到优先之厚待吗?尔等不想建功立业吗?这一切,只需守住此阵,便可全部实现!而后退,非但一切美好化为泡影,并且今日…”
“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说着,魏延冷笑一声道:“人的两条腿,是绝对跑不过战马四条蹄的。阵没了,四散而逃就只有被一一追上、被敌砍下头为功勋!”
话音落下,翻译之声接连而起。
听懂主将之言,满阵兵卒神情复杂。
那外围枪林阵线,最多刺死了千名匈奴人,便被彻底摧毁、三千枪卒尽数战死。伤亡率,达到了可怖的三比一。不违心来讲,附属军卒们很想逃离这可怖的战场。这支敌人,是他们平生所见最强。然而实际上,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