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不断调整气息的高大军帅,枪卒邓当井井有条答曰:“回张帅,这是前日的事。我们前来报信时,叛军刚刚攻破渤海粮仓。”
“嗯,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自己在门房那领三千钱,好好养养。”
言至于此,张辽噤声摆手。
“张帅!我姐夫在叛军之中安插了两个屯的军士!都是值得信赖的忠贞勇士!”
就在披甲战将转身欲走之际,一直没吭声的少年吕蒙忽然开口了。只见他神情坦然、铿锵有力呼曰:“有这两百军中勇士作为内应,想必张大帅诛灭逆反要轻松得多!!”
“噢?你有两百内应?”
张辽闻言步伐一滞,旋即转身细细打量着发声之人。这略显稚嫩的声音,显然是未曾过冠的少年所发。真难以置信,这壮如小牛犊的竟是一个少年。先前瞧其身材与另一个伙伴相仿,披甲军帅都误认二人为同袍战友了。
没想,竟是姐夫和小舅子。
“你叫什么?刚刚是说你姐夫有内应?”
“正是!小人叫做吕蒙。”
少年猛然抬头,那双澄澈且饱含自信的眸子直视高大军帅的眼睛、毫不露怯。只见其有模有样的环抱双拳,肃声呼曰:“我姐夫从军数年,在渤海郡兵中有着不小的人脉!”
“那日有人率先作乱,召集各街各巷的平民后便径直杀向郡守府,这套流程走得很迅捷很有规划。我姐夫心察不妙,感觉是有其它诸侯参与其中,假发增税激起民愤而作乱。”
“寻常暴乱毫无章法,张大帅自然能够轻易镇压。可敌人有备而来,我们也不能失了准备。所以我姐夫就耽搁了个把时辰,将同袍战友们安插在贼寇之中,以为日后策应。”
言至于此,吕蒙突然叩首、大声道:“如此情形实在急迫,本该分毫不迟的前来报信!我与姐夫擅作主张浪费了一个时辰,还请…”
“张大帅责罚!!”
一席话掷地有声,令张辽邓当动容。
枪卒邓当没有片刻迟疑,当即如同吕蒙那般用力叩首、大声道:“请张帅责罚!”
张辽见状并未出声,而是深深看了眼那早熟的少年。他又不瞎,这一对前来报信的亲家谁蠢谁慧又岂能瞧不出来。那当姐夫的青年不说傻,但一眼就知是个朴实没心眼的。
相反那早熟的少年小舅子吕蒙,却不是一个简单的角。明知自己是大功一件,还偏偏要来一句请自己问罪?不准这安插内应的想法…
都是这个少年给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