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长辈之态度,也从未发生任何改变。
“鸿顺你身为坐拥三州之大诸侯,事务繁忙实属正常。”并没讲什么怪话,郭勋笑眯眯的,其一边抬头望天、一边缓缓道:“近期,叔发现鸿顺你似乎陷入了困局。先是异族袭境,再是内部反叛,都显得你这稍有动荡。”
赵枭听声微微颔首,这点老郭勋说的不假。最近这段日子,内忧外患接连不绝。财政紧张,军队伤亡大,还有地方官不听话,都是一些持久性的问题。这三点单挑一个出来没啥,但叠加起来情况就不太妙了。
财政紧张无需多说,都护府的机构太多,吃钱的项目也不在少数,最大头的,是军队开支。然而这些事项能够省钱么?节约不是这么节的,赵枭之所以大位稳如泰山…
完全就是因为有着庞大军队的鼎力支持,若是削减军费,一时倒是没啥,但注定不能长久。除此之外,最近频繁动兵的后果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如今,除却一万赵氏重骑外,几乎所有的在编部队都不是满员的。
补员本不是一个大问题,但眼下刚刚在冀州镇压暴民,冀州的百姓自然难为己用。幽州的人力又要用来组建军政体,各军补员的大任也就落在了青州的头上、进度甚为缓慢。
同样,要招募新军,财政也就更紧张了。
若非魏延张飞那边打通了商道,只怕现在的局势还要更加困窘。其实赵枭也想灭掉袁术,但现实的问题就是,如今他根本没能力…
轻动刀兵。
“鸿顺,你要知道…”
“咸阳不是一天建成的,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缓一缓。”郭勋端起小案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贤侄,之所以你现在陷入困境,完全是太急了。好好想想,现距你…”
“打下冀青二州,才多长点时间?”
“新得二地,疆域足足扩大两倍,此刻你不该冒进,相反,你该好好巩固一番。”
说着,郭勋笑道:“攘外必先安内,贤侄或许不知,在都护府治下,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地方,腐败度已经很深了。一县一治的不算什么,但这样的地方多了,就很严峻。”
“贪官污吏不在少数,你之税收又怎可能提的上来?你之财政,又如何能够充盈?”言至于此,郭勋略微顿了顿、继之道:“还有,目前冀州青州的地方官员,都还是旧任…贤侄,你不动他们,他们并不会由此感激。”
“相反,他们认为终有被清算的那一日,便变本加厉的大肆捞钱,全都抱有吃饱了就抹油开溜的想法,如此不仅影响财政,更加影响你之清名、更加影响冀青二州彻底归心!”
“依叔看来,贤侄你之当务之急,是立刻根查内部、将所有县级开始的主官全都给换上自己的嫡系。或许新官上任,短时间内官衙效率会下降,但对长远看来,实为明智。”
讲到这,郭勋闭嘴不言。
他作为赵枭的老上官,实际到现在还是比较尴尬的。直至现在,郭勋还只是一个国相的郡官级别。而老下属赵枭,却已成为他顶头上官的顶头上官,这难免令人感到没面子。
故此,郭勋很少主动来找赵枭。
许多他现在的下属,都还不知道都护府的首席大督统赵枭,昔日竟是老郭的手下!而今日来找赵枭,完全是郭勋感到近期风向不太对,怕小辈志得意满失去分寸,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