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米的高度落差,令他头晕目眩。
这座居民楼还保留着上世纪那种粗糙颗粒涂抹的墙壁,窗户边沿只有一掌不到的狭窄空间,极难供人落脚攀爬。
防盗门外,轻柔的敲门声不知不觉逐渐变响。
咚!咚!咚!
如同有一把铁质大锤在敲击防盗门。
钢筋铁骨的门体,被硬生生的砸出了凹陷,一缕月光从门隙里探了进来,洒在铺满烟灰的地面上。
死了孪生兄弟的痛苦,完全被对死亡的恐惧冲淡。
曹文犹豫片刻,将钢制棒球棍插在腰间皮带上,躬下身躯,爬到窗台上。
他费力的拧过手掌,抓住凸起的窗台,上半身贴着窗台边缘,下半身则慢慢探到楼外。
双脚自然垂落,程文艰难地把握着身体平衡,试图让左右摆动的双腿,勾住楼下的窗台边沿。
在他挣扎不休的时候,催命般的敲门声陡然停歇,天地间又重归寂静。
曹文停下了向下攀爬,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死死地盯住那扇被砸开一道缝隙的大门。
咔。
一只手掌,长满了黄色的毛的细长手掌,从外面伸了进来。
接着是胳膊,头颅,脖颈,上身,下身。
老妇人一只手弯曲在前,一只手弯曲在后,脸上挂着诡异笑容,从门缝里斜着钻了进来。
那遍布皱纹的脸皮极为“通透”。上面线条轮廓分明,借着月光可以看清其中分布的所有细密血管。
“孙儿,你在哪呢?”
黄鼠狼一样的老妇人慢悠悠转了个身,保持着横置的姿势,朝曹文露出了半张脸的笑容,“啊,原来你在这啊。”
老妇人的双手一前一后疯狂摆动,整个身躯却依然横置着,朝曹文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