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一抹,灵力附在剑刃,她抖了个剑花亦冲出去。
二人贴身战斗,如风拂细叶,水过河堤,看似轻柔却处处相接,匕首与剑在一瞬间不知相击多少回,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彻演武堂,似疾风摧落花,浪涛搏磐石,那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而出,蓄聚的劲力无法掌控,只能任其喷薄。
寒云秋瞅准时机,下腰躲过阮莹莹的剑,扫堂腿攻其下盘,带起她的裙裾,露出她光洁的脚踝。
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寒云秋见那脚踝上方,裙裾刚刚没过一处正有什么东西在莹莹发光,如白珏独角微光般温和。
阮莹莹气急了,灵力聚于左脚自下而上踢向寒云秋。
“登徒子!无赖!不要脸!”
她剑光更盛,攻势更狠,出招更快,原本极富章法的攻击此刻杂乱无章,看上去随心所欲的,想着打哪打哪。
连长老轻声道:“小姐要输。”
她脚踝上方处原来还戴着一只玉环,碧洁莹莹,温润神异,有养神辟邪之效,是件难得的祥瑞物。
如果阮宗主在此就能知道这是什么,它叫“福禄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本身可随主人心意改变大小,奇异非常。
阮莹莹从小争强好胜,欲以女子身担天下重任,自以为留不得半点软弱。这玉环只是偶尔穿戴,还专门用裙子遮住,不想将这种小女儿的依恋表露出来。
她想遮住少女心,穿上铠甲,让人知道——她,阮莹莹,只凭自己也能做成困难之事。
哪曾想,这包含她小女儿一切情感之物,竟被寒云秋这个无赖给看了去!
她非得把他拧成麻花不可!
赵世龙道:“小姐太好强了,给点挫折是好事儿。”
连长老说:“小姐其实吃了不少苦头,受了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
赵世龙目光深邃,注视着擂台上的战斗,轻声说:“小姐受的苦都开出了花,她以为努力就可以代表一切。但其实生长甘甜果子的养料并不都来自土壤,还有一部分是凋零未开的花儿。”
“没有经历过失败,怎么能达到圆满?”
赵世龙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缓缓道:“而且,小姐太拼命了,我想让她歇歇,即便是寒云草,我想也没那么努力。”
连长老练练点头,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笑了:“你说这些,小姐会听吗?”
他回头朝连长老努努嘴,示意他关注擂台:“能不能成,就看那小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