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穿越过来,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困难。是齐景德收留了他,还同意他一个嘴上没有半根毛的年轻小子在茶馆里说书,惹了事也不嫌弃他。他又怎么会对齐景德的女儿恶语相向?
人家什么脾气,都是他应该受着的。
齐乐儿却不领情,一掌想要推开程夏,结果只是在程夏怀里扑腾,闹出好大动静。
“乐儿,你先冷静……”程夏哄道。外人都只见过程夏说书喝茶的儒雅模样,哪里见过他私底下柔情满怀?纷纷啧啧称叹,有的甚至还笑言“程先生一表人才,却不想名草有主,这小娘子怕不是他的童养媳”,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程夏被这么一嘲笑,脸皮再厚也端不住了,耳根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道:“乐儿乖,先别闹,你爹来了该说你了。”
齐乐儿一听这话,打他胸口的力气更重了,一边“呜呜”道:“你又那我爹来……”
“乐儿,回房。”
一个面容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齐叔叔。”程夏点头,打了声招呼。
这个男人就是齐景德了,临安茶馆的老板。
对方也颔首回应,随后把哭哭啼啼的齐乐儿给拽走了。
对此,程夏内心毫无波澜,可齐景德却不这么想。他满怀歉意道:“程夏,我女儿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程夏忙道:“齐叔叔,是我麻烦你们了。”
这是实话。
齐景德对此不以为意,他只道自己女儿如何如何不懂事,请程夏多担待,莫要同她计较。
“程夏,不论你是何境遇,临安茶馆永远是你可以回来的地方。”
这是他对程夏最大的支持。
也是齐景德的承诺。
百年后,程夏用墨笔绘下临安茶馆的画卷时,泪水滴在画布上,模糊了一片。
齐景德做到了。
程夏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画下这幅画的,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