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不是学子……”
梁妙书和万俟谦双双看向蓝若泽。
“不是学子?说说你的想法。”
蓝若泽苦笑一声。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高居云端的皇帝都会出错,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蒙住,又何况是下面的臣子呢?肉体凡胎,皆会被利益渗透。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顶得住?”
梁妙书一滞。
这个意思……竟是将矛头对准了澜元镇的那些父母官?
她在心中迅速将这些官吏盘了一遍,与他们常接触的只有范弘和农判,而这两个人又跟万俟谦的关系十分密切。如果他们有异常,谦老必定会发现。
那么就只有……
“是你之前的那一任?”
蓝若泽犹豫地看向万俟谦,显然也在怀疑他。
“当时换任,我就有所怀疑。整个过程似乎十分慌张,我也是被迫走马上任。而且,在京城的时候,我曾经与他偶然间见过一面。当时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谦老,以前他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包天达……”万俟谦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在澜元镇的任期已到,调任也是符合常理。只是调走前的那一段时间,包天达几乎停了所有的升堂,连呈上去的案卷也几乎都由师爷处理……我记得当时百姓都说,这个包大人的官位是被人夺了,心生怨恨,故意要留一个烂摊子给下一个继任者……
梁妙书迅速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不升堂……也不处理案卷……那么,那段时间,你们有见到他本人吗?”
万俟谦捋着胡须摇了摇头,轻笑道:“一个连公务都不亲自处理的人,会让我们见到他……”
声音戛然而止,他瞬间明白了梁妙书的意思。
“你是谁,那段时间他表面上故意摆下烂摊子,其实是去为自己安排后路了?”
蓝若泽的目光冰冷:“也许不是安排后路,而是去见他真正的主子了!”
所有的事情一瞬间全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包天达总是否定他们利民的一些措施……为什么包天达那么看不上当初的蓝若泽……为什么很多明摆着的事情,包天达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以前蓝若泽以为包天达不过是个尸位素餐的昏官,现在看来,竟是一个隐藏颇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