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作礼过后,退至院中等候。
而缺云子让云行雨关了门,便找了把剪子将邹寂人的衣服下摆绞了,连带裤衩子,都给他剪的只剩个裤头。
小心的将和血肉粘一块儿的布料,点点的剥离下来。
但即便是缺云子再小心翼翼,触碰仍是不可避免的,每剥一下,都疼人整个青筋暴起。
“行雨,拿块帕子给他咬住,千万别让他伤了自个儿。”
“好。”云行雨松开对邹寂人的钳制,转往桌子旁,抓起掸在铜盆边上帕子三两一卷,摆个长条,撬开牙关,让他咬着,道:“撑着点,比这痛苦十倍百倍你都咬牙抗下了,不要到了最后功亏一篑。
另外,你不想亲眼看看你拼命救回来的人是生是死?”
如果说前面一句邹寂人没啥触动的话,那后面一句就是戳到心坎了。
他是简单的人,没什么野心,没太多的善恶之分。就想一辈子忠诚一个人,说主仆也好,说朋友也罢。
讲穿了,他只想做个默默守候的。什么富贵什么荣华,其实那都是虚的。有自然是最好,没有他也不强求。
求的,从来不过是这份忠诚的心……有回应。
可惜,林卯没有回应他。
素鹤回应了,他却不敢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付出千年万年换不回,而今一个“仇人”,却在区区数日内给了他要的。
他想不通,想不通……
云行雨看他的反应,就知目的达到了,对缺云子点头道:“可以了,动手吧。”
“嗯,平时看他斯斯文文,没想到关键时候也是个狠主啊……”说罢,剪下一块带皮肉的血布扔下。
好好的腿,愣是让他扎的没块好肉,不是豁开的口子,就是对穿的。这当时,他得下多大的狠心?
光看,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瘆得慌。
云行雨半晌吐出几个字:“是条汉子。”
还别说,就这两腿的伤从清理到上药,前前后后花了近两时辰,便是缺云子也折腾的浑身是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