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少真无一作礼毕,便快步出槿院。
“贵客登门,恕少真未能亲迎。”
缺云子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道:“实不相瞒,老头子是为了玉人那丫头来的,不知现在可否当场让老头子先见上一面?”
人啊,心上若无点滴牵挂,谁人都可以活的潇潇洒洒。
可是心上若是沾了一点尘埃,那就是揉心揉肺的那种,是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也放不下。
少真无一将人往内室引,故作不解道:“缺前辈和玉人姑娘也是相熟吗?”
“相熟,莫说老头子和她相熟,便是浥丫头同她也十分交好,常与她姐妹互称。”
“哦?但不知浥楼主和玉人姑娘又是如何相识?”
浥轻尘替缺云子揭开前面的珠帘,道:“我和玉人,是在人皇岛相识。”
“人皇岛?”少真无一脚步骤停,愕然问道:“可是传闻中的人皇岛?”
小鱼儿怎会到那种凶险之地?
“是,那时玉人不知何故坠入螣海,后飘至岛上浅滩水域。彼时我等在岛上得一女子庇护,随她海边散步,这才遇上的玉人。”
“螣海?”
少真无一又是吃了一惊,这些年他这妹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非人的罪?
明明兄妹俩住在一条街,然他却不晓得她是谁?多年来,不闻不问。他不禁想,是不是早些知道,妹妹就不会落得现在的结果?
浥轻尘同缺云子走到床前,望着形容消瘦的碎玉人,一时难掩鼻酸,忙用衣袖擦了眼角:“失礼了。”
缓了缓,方接着回答他的问题:“不错,许是玉人命大,海中赤蛇之毒不曾要她性命。
只是她那时因在柳心斋之故,识海受了重创,醒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行为举止皆如稚子孩童。”
闻言,少真无一只觉得有千万支箭同时穿过他的心口,痛,是他唯一的感知。
放眼过去,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何至于亲妹受了如此多的苦楚,他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