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米是个力气活,也算是个技术活。
力道要控制的得到,既能把稻谷的皮壳给敲开,又不能把米给捣碎。
陈老太是个好手,只见杵子一上一下的,倒是很匀称。
她舂好了米,把米和糠一起垮回去,回家再筛,筛了之后再簸。
她刚走,身后的那些媳妇们就又议论开了。
“大牛娘也真是胆大,敢惹大山娘。”
“这也不怪大山娘啊,就是大牛娘找事,人家生个姑娘跟她啥关系?又不吃她的,不喝她的。”
“也是啊,不过你说大山娘真喜欢姑娘吗?”
“我看不见得,这不是死要面子,故意出来炫耀,假装喜欢姑娘。”
大家一致认为有可能。
谁家不想生小子?
何况他们家呢?
盼了十年,终于生了一个。
已经是姑娘了,还能说什么呢?
陈老太挎着米糠混合物回来,走在路上还有些气不过。
大牛娘就是个找事精,幸亏昨晚没让大山去叫大牛媳妇来给姑娘喂奶。
要不然,今个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挤兑她呢。
她能不知道大牛娘看她不顺眼?
不就是之前卖田的时候,大牛爹见她孤儿寡母的可怜,多给了十文钱。
大牛娘就非要说大牛爹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也就是那一次,她拿着绳子要去大牛家上吊,非要大牛娘还她一个清白,顺便还要讹他们一副棺材板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