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沧州这么多年,苦心孤诣。自沧州先王去世,便作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谋划之事无一不成,何曾遭受过这般挫折。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了他的脸!
拓拔浩言干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小王相信皇后娘娘不过是随口一说,侄女不过是想进宫侍奉陆国皇帝,便是受些苦也是愿意,倒也不至于——”
“本宫可不是随口一说。”叶浮珣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愿意?本宫却是不愿意的。”
以前没看出来,这苍溪王还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屡次被这般打脸,便是再好的涵养,恐怕也忍受不住了。
拓拔浩言面色冷清,终于怒视着叶浮珣,恨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竟也是出尔反尔之人么?”
叶浮珣不疾不徐的坐正了身子,眨了眨眼,显得清纯而无辜,让人丝毫联想不出来,方才就是这张脸,说出那般恶毒的话。
“苍溪王这话真是好笑,本宫什么时候同意了让你们郡主进宫?”
陆国众人面上肃穆,心里却是不停地抖动,若非是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们简直要笑出声来。
皇后娘娘简直太威武了!将沧州这王爷翻来覆去的戏弄。
叶浮珣挥袖,面色凛然:“既然苍溪王听不明白本宫的话,那本宫便说的清楚明白一些。只要本宫还是陆国的皇后,那么这后宫,便不会出现除了本宫以外的女人——”
“如此,苍溪王可听懂了?”
拓拔浩言心中不甘,更是面上无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场面闹得这么僵,作为沧州王的拓拔玉轩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口,拓拔玉轩才缓缓开口,道破了沉默。
“孤以为,苍溪王也是为了沧州着想,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陆国帝后的感情令天下艳羡,但这后宫之事,其实也是陆国皇帝说了算罢。”
这位沧州新登基的王上,脸上带着令人挑不出错处的微笑,如同和风细雨一般,似乎要抚平人心的焦躁。
但这位还是太子殿下之时,便与之有所交集,更是与其合作。
最后自食其果。
叶浮珣深知拓拔玉轩,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和风细雨般的少年。
一直在看好戏,突然被点名的白玉仙抬起了头,闻言微微眯眼,在万众瞩目之下,薄唇轻启,缓缓说道:“一切由皇后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