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安德烈是我的长子,也是我现在仅有的儿子了。身为母亲,要让他冒这样的风险,我总是想能多确定一点……”
格雷特不吭声地盯着她看。伯爵夫人低头苦笑了一下,再次昂起头,直视格雷特:
“毕竟,我是会上战场的。等到合约签订,我就会返回奥斯坦德,和我的丈夫并肩战斗。活,活在一起,死,死在一起。”
她脊背挺得笔直,眼底柔情万千,又射出战士一样凌厉的光芒。目光微微一垂又是满满慈爱,伸出手虚虚按向前方,像是抚摩着儿子的小脑袋:
“我想确定——我希望能看到,即使我们夫妇都死了,安德烈,仍然会被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那个人会精心地治疗他,不会因为他失去了父母,就忽视、甚至放弃他的治疗。”
“您就是那个人。您会这样对那个叫莉娅的女孩,就会这样对我的儿子。把安德烈托付给您,我很放心。”
格雷特轻轻叹气。病人家属,这样的试探,已经算得是文明礼貌。他伸出手,和伯爵夫人轻轻一握:
“我是治疗者。在我的眼里,只有患者和健康人,没有伯爵的儿子,或者失去父母的孩子。任何一个患者交到我手里,我都会尽一切力量,让他恢复健康。”
我救治的病患,无论是男是女,是贵人还是奴婢,我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病患谋幸福,不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
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但是,我会尽量这样做。
伯爵夫人安静地走了,仿佛她只是作为使节团的一员,顺着议会的安排参观了其中一站。格雷特也没有去送,仿佛已经履行完了所有的义务,再次埋头医学。
而使节团这边,和评审会谈判的尼德兰贵族们,已经炸开了。
议会同意援助他们?
太好了!
议会願意卖给他们魔法卷轴?买买买!反正尼德蘭的商人,别的不多,就是錢多!与其被光辉教廷刮走,不如砸在战场上让他们疼一疼!
有九级卷轴么?什么?不卖?八级卷轴也不卖?那七级行不行?
“开玩笑,当然不行!你们有足够强的施法者么?——退一万步说,你们有足够强的,有施法经验的职業者么?你们以为卷轴是什么?一把拉开,就可以——轰的一下?”
魔法卷轴这是真的没办法。好在,议会还愿意卖魔法装备?触发式的魔法道具?买买买!
什么,魔法道具的数量不够,但是你看这个炸药包也很不错,轰的一下,也可以炸垮教堂的一堵墙?
没问题啊!先来一百包试试效果!
愿意卖给他们治疗药水?买买买!有多少买多少!什么,治疗药水的量不一定够?要用那个什么,青霉素,链霉素,和战场急救套装顶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