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那时候皇上想的是对的,顾千渝做了质子以后,就连后宫的争斗都比往日少了些。
他仍然记得,那年母后抱着他在阳春三月的暖风里哭的死去活来,那天很温暖,是最近难得的好天气,可是母妃垂在身侧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一向素白的手上的青筋凸起,那日,她红着眼睛,一遍一遍和自己说着对不起。
但是也知道,她现在保护不了她唯一的稚子,而这也是解决夏襄国内忧外患最好的方法了。
在顾千渝被带走的第二天,他的母妃就自杀了。
顾千渝知道,他的母妃是为了保护自己,告诉宫了的各位嫔妃,他已经没有了做夏瑾国君主的能力,希望给自己减轻一点压力。
“可是,他们又哪里会放过我,这些年夏襄国派来的杀手一直没有停过。”
“即使我已经把我的死讯放了出去,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
恨不得再扎上几刀。
“这样想来,他们这么忌惮我,父皇对我也许也有几分真情在里面。”
听到这夏瑾禾的眼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眼窝浅,向来留不住眼泪。
“他们太不是东西了……”即便夏瑾禾自小养在深闺里,不会骂人,此刻也气的声音都带着颤意,“他们自己没有能力,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所以,相公身上的毒也是那时候严重了?”
顾千渝伸手轻轻擦着夏瑾禾脸上的清泪,“是也不是。”
“我的母妃是将军之后,根本不懂后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在宫里也不受宠,宫里的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她。”
顾千渝现在怀里抱着夏瑾禾,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很难再有深刻的情绪。
“恰巧当时华妃在研究蛊毒,没有找到合适的载体,然后直接把子蛊下在了我的身上。”
夏瑾禾抿着唇,顾千渝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疼了一分。
“子蛊离开了母蛊,所以这毒就叫做相思?”
顾千渝摇了摇头,勾唇低笑了一下,“我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是也没有瑾儿想的……那么羸弱。”
“我走的那天晚上,把中母蛊的那个人杀了,把母蛊挖了出来。然后……”
夏瑾禾听的心口一阵一阵攥紧,疼的厉害,像一张网将心紧紧包裹,勒的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