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顾千渝顿了顿,转而听到了更夫打更的声音。
轻声道:“天该亮了。”
透过微弱的晨光,夏瑾禾看清楚了屋子里的陈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体陡然一惊,“相公,你歇在我这里,皇上不会生疑吗?”
顾千渝眉心微皱,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今晚是他大意了。
这件事皇上要是追究,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瑾禾坐起身,把顾千渝的外衣递给了他,“相公,你要不先回去……”
“皇上要是歇的晚,说不准还来得及。”
顾千渝温柔地看了看夏瑾禾,“瑾儿不必多想,既然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我还不如在这陪着瑾儿呢。”
夏瑾禾坚持道:“相公,去吧。”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顾千渝为了今天忍辱负重了太长时间,鲜衣怒马少年时经历的那些屈辱的时光不能因为自己就功亏一篑。
见顾千渝还是没有反应,夏瑾禾又拉了拉顾千渝的袖角,“相公,去吧。”
顾千渝磨不过夏瑾禾,简单地披上了外袍就匆匆走了出去。
皇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闪过了顾千渝那双温柔的星目,似乎柔化了漫天星辰。
而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淡淡地,带着冷漠疏离的。
五年了,顾千渝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变化。忽冷忽热,亦真亦假,陷进去的终究只是自己一个人罢了。
去养心殿的路上,顾千渝想起了夏瑾禾之前问自己的话。
“相公,皇上是不是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旋即顾千渝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皇上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更应该趁着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和他抗衡的时候,将自己斩草除根。
虽然就算现在和北辰溪对上,顾千渝也不一定输,大不了两败俱伤,只是他复国的计划又要重新筹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