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最准确的译本是梁宗岱先生的翻译:
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
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上,
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然而最脍炙人口的一个版本,出自无名氏录于《疯狂英语阅读版》2004.11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双手握无限,
刹那是永恒。
从格式上来说,这个译本比原诗更加公整,用词更加精炼,几乎足可匹敌。唯一美中不足是失了韵脚,我们如果略作改动,就可以获得超出原诗的维度: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佛手称无量,
刹那留永殇。(原文:在一小时内的永恒不灭,是指野花凋谢前的短暂美丽)
这首诗的原文赞颂的是微小的伟大和短暂的美好,其实在译文和原文之间诗词的内味是有出入的。因此我一直主张,在引用到外语资料的时候,尽量亲自去读外语版,就是因为这种翻译带来的损耗。翻译,是一种再创作。一篇普通的小说可能被翻译成神作,相反的,神作也有可能因为译者的水平而蒙尘。诗词,史实亦如是。
房融翻译的牛头马头,已经是中文,是用中华文化,文字,重新凝炼过的舶来故事。我们听到过的很多诗句,其实反应的都是译者得光辉:
世间安得两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其实它的本意就是:现在还有谁能支个招,能让我抱着老婆当喇嘛。是有前人把这一句话翻译美了,他才美得出来。
泰戈尔的那一句: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aves.其实也都是普通的陈述句,但郑振铎的译文: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对原诗简直恩同再造。beautiful译为绚烂,又补充了一个不存在的对应词“静美”,将这首诗的格式,遣词一下子拉高了一个维度,但泰戈尔原诗的深邃寓意仍然得到了原汁原味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