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清国每一个牛录的二、三百旗丁都算作是兵,可不可以披甲,这个就要看各兵自己的能力本事了。
不过,清国的男子从十岁时开始,便要参加狩猎,练习搏战射杀之术,而且每三年就要参加考核,达标便可升为守兵,也就是俗称的步甲兵,可领军饷,还会配发给盔甲军械。
而随后在出战中立功,或是继续考核达标,便可升为马甲骑兵,甚至升为巴牙喇兵等等。
其实在各个牛录之中,甲兵比例还是很高的,毕竟他们作为旗丁,成年后入营当兵,从十岁时起就要准备考核,到十六、七岁,甚至二十岁时还不能获得披甲资格,在周遭尚武的气氛中,那也太丢人了。
只是此次锦州大战,各旗中诸牛录下的旗丁几乎全部出战,很多余丁也被征召前来,随军出征,若战事不吃紧,他们或可在后从事辅助工作,协助追击逃敌,可若战事一旦吃紧,他们也要冲上去搏命。
此外,还有这些年清军入寇时掠来的大量汉人奴隶,也被驱赶着随军来到锦州前线,充为杂役,可以说清国内的青壮已经被一扫而空。
若此战败了,对清国而言,确实是一场灭顶之灾,大有灭国的危险!
就算到时大明也元气亏伤,无力进剿辽东,但清国若是真的在此战中落败,其不但损失惨重,更无力进入大明境内劫掠,以恢复元气。
到时,恐怕黄台吉这些年树立起来的威望,必定会荡然无存,再也压不住清国内部那些蠢蠢欲动之心,满洲八旗内部,蒙古八旗诸将,再有外藩蒙古和朝鲜,也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俯首帖耳。
这边,黄台吉听完了多尔衮的介绍,高高坐在御座之上微微点头,他对多尔衮表示满意。
多尔衮处世向来谨慎,为人亦沉稳,他的这番布置,确实没什么大的缺陷,自己适才巡视石门山、黄土岭各处,也挑不出明显的毛病。
“睿亲王确实是老成谋国,值得自己信任。”
黄台吉在心中默想着,却没有说出口,虽然多尔衮有诸般优点,也确为可用之才,但他亦深知多尔衮实狡诈阴险,他内心中并未忘记自己逼死老奴大妃阿巴亥一事。
只不过,黄台吉很是自信,他相信自己还能拿捏得住这位勇猛又睿智的十四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黄台吉的面前,多尔衮就算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就算他是是枭雄,也得乖乖的蛰伏,为黄台吉尽忠卖命。
但世事总是难料,谁又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呢?
只听黄台吉开口说道:“睿亲王亲历战阵,躬冒矢石,决策于万众之中,此番布置,处忧患而不惊,肩弘钜而不乱,朕深感欣慰。”
他接着又说道:“各位大臣也都说说吧,南军势大,到底该如何迎战,你们可有何想法?”
黄台吉的长子,和硕肃亲王豪格对多尔衮刚才的那些话,却是不以为然,他越众而出,开口说道:“南蛮子确实是比以前厉害不少,不过,那又如何呢?
在我大清铁骑下,他们十万,二十万,不也一样是大败溃逃的结果,如今我援军大集,正可乘此锐意,一举击溃南朝总督大军,如此锦州孤城,外无援救,内缺粮草,岂不任我予取予求。
睿亲王说的话,未免太丧气了一些,徒涨他人威风,反灭了自家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