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昂立马抬起了头,眼中有一丝光亮。
女子身边的小婢女扯了扯那袭粉红色的长裙:“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不然那群人又要喋喋不休了。”小姐轻轻一笑,轻摇圆扇,款步走远。
“敢问姑娘芳名?”陆子昂放声大喊,却只看到一袭背影。
那是春望和小姐第一次见到陆子昂。
……
薛潘听得认真,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春望叹了一口气,第二次见面,陆子昂变成了一个酒鬼,在欢喜楼大吵大闹。
薛潘立即接话:“真是不自爱,你家小姐好生劝他,他却来欢喜楼捣乱,烂泥扶不上墙!”
春望摇了摇头,眼中突然一暗:“不是的,你听我说。”
……
陆子昂听了陌生女子的劝说,也想通了,便在破庙里待了一夜,第二早便早早的借着溪水梳洗了一番,前去查验试卷。
圣朝规定,凡士子应试,放榜之后,三日之类可查验试卷,若有不服者考官当场回应。三日过后,概不受理。
陆子昂再度回到了考场,主考官坐在了庭院之中,身边侍卫配着长刀,庄严威武。
周围稀稀疏疏的有两三人,他们并不是前来查验试卷,只是每年这查验一事上总会出两个奇葩,他们前来观摩。
曾经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能登科,怒斥主考官无能。却被主考官当场找出试题,让他再念一遍自己的试卷,看到那鸡扒一样的字迹,连他自己都念不下去,最后落得一个笑柄,诸如此类,实在良多。每次的试卷查验,竟变成了笑谈大会。
陆子昂不惧他人目光,昂首阔步走入当时奋笔疾书的考场。
主考官看到陆子昂来,先是一愣,不过也还是当场找出了他的试题,再度好好的看了一遍。
周围慢慢聚集起了人,所有的人目光聚焦于他,不知道这位未考之前素有文名的士子会带来怎样的笑料。
主考官看了一下试题,慢慢的放下了试卷。
“颜筋柳骨,字体不凡。”众人一惊,这是罕见的查验之时的夸赞,但他们知道一定会有翻转。
“结构严谨,文采出众,所列关于民生问题政策正是这些时日中书省所探讨问题,其中不乏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