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从屋里走了出来,打开了房门,月光下,那张漂亮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的,甚是惹人心疼。
李老爷子忙卷起了袖子,帮她擦掉了眼泪,“好好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阿爷!”
李月浓听见了李老爷子的关心,哭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李老爷子宽慰道:“阿爷在呢,有啥不舒心的地方,你就和阿爷说,阿爷给你做主。”
李月浓一下子扑进了李老爷子的怀里,身体颤抖,啜泣道:“阿爷,不然您就让孙女儿走吧。”
“走?!”李老爷子一头雾水,“你是阿爷的乖孙女儿,阿爷为啥要让你走呢?”
李月浓抬起了头,两行泪痕衬得她委屈无比,“阿爷,这个家里孙女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孙女儿刚才下山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了阿娘……阿娘……”
她的话总是在半遮半掩,李老爷子听见后,不停地追问:“你阿娘她怎么了?”
李月浓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下意识地朝着王氏的房门瞥了一眼,“孙女儿不能说,阿爷,就当孙女儿求您了,您全当家里没有我这个人好不好,也免得以后咱们家里再多麻烦事。”
这些年来,李老爷子从未给予李月浓更多的关注,只觉得这个孙女儿让干啥干啥,干活麻利,乖巧又听话。
一直到她救了念安王,给李成云谋了个好前程,家里的日子也从这一天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了,顿顿有肉,餐餐有酒,而且,大孙子李木柏自打去了书院学业也更好了,二孙子头脑也清醒了,全家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今晚她却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呢?
李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急声问道:“丫头,你有啥要说的,就和阿爷说,咱们李家世代书香,可不兴这样啊!”
李月浓忽然跪下,对李老爷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孙女儿刚才在后山看见了阿娘和孙贵表舅,他们商量明天要找个算命先生,说孙女儿是灾星,是祸害,要将孙女儿赶出李家的门!”
“啥?!”
李老爷子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荒谬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竟有人花钱雇人来污蔑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丫头,这些话可不能瞎说呀!”
“阿爷,您不相信我吗?”李月浓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阿爷,咱们先把话说在这儿,如果明天阿娘真的找了算命先生,您可一定要给孙女儿主持公道呀,不然的话,您今晚就给了孙女儿户籍,放我离开吧。”
李月浓对于王氏和孙贵的奸情,始终只字未提。
因为她知道,要让公公去捉儿媳妇的奸,李老爷子这样自诩读书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