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佟春草已经与佟家三人围在木盆边,给光着屁股的孩子们洗澡了。
她神色如常,仿佛无事发生。
见状,方翠花悻悻,只好是先拉着众人离开了。
她还忙着去村里与人说嘴呢!
方翠花走后,郝淑兰才犹豫着开了口:
“春草,那个少东家……”
“不用管他。”佟春草说。
而她之所以神色无常,完全是因为,她根本不在意沈睿刚才所说的话。
感动是真的。
不信画大饼,也是真的。
她看沈睿那个不羁的样子就知道,所谓追求自己,根本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不出意外,他一定“一时兴起”过很多回。
沈睿带着随从走下了桥头村的长坡,一来到自己雇的驴车面前,他就烦躁的踱起步来。
见他一副懊恼的模样,随从便小心宽慰他道:
“怎么了,大少爷?是不是觉得看错了人,又一时冲动说错话,有点后悔啦?其实也不打紧,这里离城区十多里地呢,那样穷的人家,一年也进不了几次城,咱就当话没说过,再不来这里就是了!一个寡妇,供少爷你消遣都不配,她应该也会有自知之明的!”
沈睿一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听进去随从的话。
这会儿他听到了最后两句,便是不满的回道:
“你说什么呢?我是后悔方才没有叫她的名字!哎呀,明明问到了的,一着急,怎么就给忘了。”
他顾自说着,似乎仍很懊恼。
见此,随从一张脸越皱越紧,他回头看了看房屋稀疏的桥头村,又想到佟春草的三胞胎,为了自家少爷着想,他还是鼓起勇气再问道:
“那少爷……你的意思是……明天咱还要来这个鬼地方呀?你真的……每日都要去给一个寡妇嘘寒问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