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现在的云沾衣?
还能怎么想。
云沾衣被妖修夺舍的时候,他都能把那个云沾衣当做自己的女儿。
现在这个,至少看起来冷静,理性,对红药的态度也很亲和。
怎么都比之前的妖修好吧!
真到被问如何想的时候,云继才发现,他是没得选择。
只要还想要女儿,那么无论云沾衣的躯体中装的是谁,他都得认。
两害取其轻,比起滥杀无辜无恶不作的妖修,现在的云沾衣好多了,云继甚至产生了几分窃喜。
但他还是矜持地沉吟片刻,反过来问云沾衣:“你是我的女儿吗?”
他让云沾衣自己说,要云沾衣自己的态度。
云沾衣想了一下。
无论主观是否有父女亲情,客观来讲,她确实是云继的女儿。
如果没有宗浩多此一举把她的魂魄压在镇魂塔下,她就会正常的转世投胎到琴山月腹中,像所有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健康地长大。
于是她微微颔首:“我是。”
云继似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他的笑容更深:“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女儿。”
红药看看云继,又看看云沾衣,根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摸了一把桌子上的茶壶,已经空了。
宗主大人还没喝上一口茶呢!
“我去添水!”她端起茶壶咚咚就跑走了。
“这孩子,跟风似的,”云继笑着摇摇头,看着红药的眼神也带着慈爱,回过头,看到云沾衣身旁的木剑,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道:“三个月后就是天鹤宗的宗门大选,你虽然已经没了真龙兽元,但今年外门弟子的考验选在云龙涧泉,其中多有奇遇机缘,不妨参加,去上一去,没有坏处。”
既然已经坦诚相待,云沾衣也实话实说:“我无意修兽。”
又说:“稍过些时日,我就带红药离开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