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峄只好拦住他,保证:“不会有事的,我们有把柄,豫章县令但凡敢伤大郎,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知许想了一会儿,才问:“你让他写了折子?”
“是。”
他太聪明了,三言两语一点就通。姬二娘觉得这样的人真是再危险不过。
谢知许重又坐了回去,说:“看来两位不需要坐我的马车也能出城了。”
——瞧瞧这人,这样的精明,什么计谋心思在他这里都派不上用场。看来想让谢知许做什么,只能是一句“他乐意”。
姬二娘没皮没脸凑近点,道:“话说回来,真是巧了,我们刚出来,就遇到了谢郎君的马车。”
谢知许心想,姬二娘夜里出门去府衙的时候,凭轩一路跟着呢。若真的出了事,他的马车在这里守着,临时搬出使臣的身份,或许还能救他们。谁知道张峄这人看着光明磊落,却也能想出来这样阴损的招,完全用不着谢知许帮助。
姬二娘耍赖:“咱们都遇上了,你就捎我们一程嘛,好不好?”
这一程,势必有重重追杀,姬二娘也好意思提。
谢知许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
姬二娘不知道的是,谢知许这一路来,什么都没见识过,唯独经历的追杀数不胜数。反正债多不愁,拉几个垫背的,何乐而不为呢?
一队人就这样各怀鬼胎上了路。凭轩和临风驾着马车,姬十七在一旁骑着马。
马车里,姬二娘又开始念念叨叨,在谢知许耳边和尚念经一样一刻不歇。
“谢郎君,你的字为什么是恕啊?
谢知许用张峄的话敷衍她:“恕,谓之仁也。”
姬二娘也不在乎,说:“我的字是乐同,你知道是哪儿来的吗?古语有云‘君子乐与人同’,我的字就是从这里取的!”
谢知许板着脸答:“原来如此。”心里却偷偷想:狗/屁女侠算不算得上君子另说,却倒真有几分“乐与人同”:和谁都能套近乎,和谁都有缘,可不是大大的本事吗?
“我取这个字的时候,还是在山上,和我的师兄弟们一块儿。忽然有一天,有人问:‘二娘今年及笄了吧?取了个什么字?’我才想起来:我今年十五岁了!可是我没有取字呀!我爹当然不会记得这些小事,所以先前也没有人问过。
“我晚上回去以后左思右想,什么都想过了,叫玄德、明德吧,师兄们说听起来像掉书袋,叫絮瑶、清莲吧,师兄们又觉得和我不沾边,最后,你猜我是怎么想到乐同这个字的?”
谢知许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