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节奏的闷响声离沈辞疾越来越近,每一声都似乎踩在她的心头上。
若有似无的酒味随着陈昱的靠近越来越浓烈,沈辞疾想拉门外逃,却发现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陈昱!”她又急又怕。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陈昱越走越近,俊逸的脸带着温笑。若不是他眼尾异样的发红,沈辞疾倒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铜制大的烛台融成白鹤展翅的模样,尖利的喙本应冲天而啸,此时却被沈辞疾握在手里直直的指着陈昱的心脉。
“你又在发什么疯!”
“听雪雯说,子桑萧溪又来聒噪你了?”
“可谈不上聒噪,案几下的机关还算隔音。”沈辞疾冷笑,尖利的鹤喙已经顶到陈昱的心口,可他毫不在意。
陈昱握住她的手,尖喙偏了位置。
“嘉宁世子夜闯女子闺房,真是陈氏皇族的好教养!”沈辞疾厉声喝道,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闯?”陈昱低笑,发红的眼尾漫上狂热,“这里是嘉宁世子府,你是我未婚的世子妃,何来‘闯’字一说?”
“眼下世子的未婚妻不是北奕公主吗?你我的姻缘不是世子亲手斩断的吗?”
“再续前缘又有何难?等明日赐婚后,我便求父王给你个侧妃位置。”
“世子爷一向好手段,我沈家三十七口死的不冤。”沈辞疾冷笑,神情满是嫌恶。
沈辞疾一挣,尖利的鸟喙划破了陈昱的手心,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手心蔓延到虎口位置。
可他不知疼般,仍是用力握住了沈辞疾的手腕。
细密的血珠很快涌出,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暗花。
黑白分明的狭长双眸里满是恨意,张牙舞爪的样子与白日里冷寂孤傲的女子判若两人。
她像一只受惊护食的小兽,带着对力量悬殊的恐惧仍然准备随时反咬一击。
然而即使沈辞疾拼尽了力气,还是被陈昱揽进了怀里。他的胸膛很是厚实,带着令人厌恶反胃的温热。
“阿辞,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皇上赐婚后,你便无需如此躲避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