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疾恹恹的挥了挥手,让鹤庆澜把牡丹抱了出去。
到底是不够心狠,听到陈昱封王要与别人成亲,还是会难受的啊。
屋里屋外除了蝉鸣别无他声,沈辞疾睁着双眸望着房梁发愣。
她不想再待在陈昱的牢笼里了,像只尚带野性的金丝雀一边受陈昱喂养,一边又用尖喙将陈昱和自己啄的遍体鳞伤。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沈府的事情她会自己去查。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陈昱就行了。
她并不是毫无希望,沈府虽亡但她还有舅父。母亲与舅父感情那么好,舅父一家不会让母亲白白蒙冤的吧。
沈辞疾看着方才放置牡丹的花几发愣,也不是全无办法。她自嘲一笑,自己似乎要变成和陈昱一样令人讨厌的人了。
清风霁月,寂寥深庭。
梳妆台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大多是从没开启过的。
沈辞疾坐在妆台前端详铜镜里的容貌许久,最后挑了一盒胭脂用指尾挑了些脂粉拭在脸上。
珠环玉佩,点翠耳坠,她有一个月没这样细致的打扮过自己了。
这里什么都不缺,沈辞疾要什么陈昱便会给什么。
于是她主动向陈昱要了一壶国宴上的御酒,陈昱诧异又惊喜,很快便给她送了过来。
沈辞疾独坐月下,御酒摆在桌上,一侧放了两只酒杯。
星子寥落,蝉噪林静。
素手起落间,手上的寻音又泛起诡异的蓝光。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出现按住沈辞疾的酒杯,酒珠迸出,落在手背上泛着晶莹。
“鹤侍卫,我并未唤你。”沈辞疾神色平静。
鹤庆澜站在一侧垂眸看她,今夜的沈辞疾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他细细的瞧,她的眼尾似乎多了一抹红,红润的樱唇润湿了酒,酒香混着女子的体香扑入鼻腔,妖冶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