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马也准备了,怎么也不换身衣服……”沈辞疾自知理亏,便将黑锅扔到了鹤庆澜的身上。
“那颗树里就有属下准备的衣物。”鹤庆澜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农田里有颗浓阴大树。
沈辞疾坐在马上,看着鹤庆澜在树站了许久却空着手回来。
“衣物呢?”
“属下却是买了衣服藏在城外的树洞里,”他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破了皮的嘴唇有些红肿,他声音闷闷:“只是似乎被人拿走了。”
“要不然你穿那个?”沈辞疾提出建议。
于是在泰安城外的农田,有个稻草人光溜溜的站在青涩的麦地里。
鹤庆澜披着如同碎布的外袍,扮成马夫牵着大马,带着沈辞疾混进清晨进城做买卖的农户队伍里。
虽然已经取下了面具,但却弄乱头发挡住了琥珀般的眸子。
他屈步跟在挑着担子的农户身后,虽衣着破烂,但气质非凡,像个流落在外的富家子弟。
沈辞疾从未看清过鹤庆澜的铁甲下的身影,即使是方才他脱了轻甲坐在她的身后,她也因为害羞而不敢多看一眼。
此时鹤庆澜穿着粗布破衣走在她前面,八尺高的身材脊背直挺,后背看似单薄实则衣下肌肉强健。
他平日里穿着轻甲,背影总显得孤寂冷漠,此时脱下又觉得他身材板正坚韧十分。
沈辞疾的西琅装束已经脱去,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衣裙。
陈昱找她的命令应当还未传到这里,泰安镇的守兵懒散的站在城门两侧,并未对二人多做盘查。
沈辞疾本来还担心自己的通缉令,但昨日见了墙上的画像,便一点也不担心甚至丝毫不惧。
因为通缉令上的画像,除了性别一样,其他的没有一点相像。
休息此时对沈辞疾来说是种奢求,更别说洗去昨夜奔波留下的一身凉汗。
沈辞疾以为鹤庆澜会带着她继续赶路,鹤庆澜却带着她径直去了一家客栈。
沈辞疾连忙扯住鹤庆澜的手臂,“等等,我现在还是个通缉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住客栈吗?”
“小姐放心,属下已打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