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畅爽快的饮下三杯酒,爽朗笑道:“今日却是事出有因,这不是为了请诸位听曲嘛。”
王畅言罢,胥泱儿便从他身后走出,媚眼巧鼻,朱唇嫣嫣,娇声福身道:“奴家梳洗打扮迟了,泱儿向各位公子赔罪了。”
那几个男子见了如此美人皆是眼底一震蠢蠢欲动,连连叫道:“王大人真是体贴,竟能将不愿生的花月娘子请来,早知便不罚你酒了。”
王畅朗声笑着落座,抬头像胥泱儿使了个眼色。于是花月娘子会意向座上之人颔首,落坐软蒲。
随着几声清冷的琴音流出,王畅向座上宾客举杯道:“听说洛将军自海上归来,一举歼灭海贼三十七人。这是奉南百姓之幸,今日本官特地请了娇娥,以曲庆功!”
“此曲是奴家特意为将军所作,铮铁腥冷,繁花香暖。望洛将军不为战场寒霜所伤,特以此曲慰藉。”
洛衍贺一手执杯,一只锦鞋踏在凳上,懒散靠在椅背上。他面无波澜,瞧不出悲喜。胥泱儿向他献曲时,也只是淡淡点头。
他实在不像个刚勇坚毅的将军,明明征战十年,除了他挺拔的脊背在他身上谁也不会联想到“将军”一词。
像个膏粱子弟。
胥泱儿不经意扬了下唇,这一笑却正好落在了洛衍贺的眼底。婉约低首,纤纤玉手抚上琴弦,或勾或挑,清冷琴音如流水泻出响彻满堂。
一曲终了,众人念念不忘,回之有味。
胥泱儿落幕福身:“泱儿献丑了。”
众人皆合掌称好,无一不快。
席间王畅早已在洛衍贺身边留了一处空位,胥泱儿翩翩落座,却见洛衍贺杯中一片碧青。
“洛将军,是这儿的酒不合口味吗?”
洛衍贺看着胥泱儿似笑非笑道:“我只怕饮酒误曲。”
“拙曲劣作,还未请罪污了将军耳朵。”胥泱儿羞涩抿唇。
“此曲看似轻松欢快,实际暗藏哀思,似乎别有他意。”洛衍贺摩挲着茶盏上的浮雕花纹,眼神似乎轻佻的落在胥泱儿脸上。
“将军征战归来,自是要庆功欢喜,只是奴家在想将军下次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胥泱儿垂眸,面露愁思。
“胥娘子何时见过我?”洛衍贺挑眉,放下手中茶杯。
“将军美名远扬,夜夜入奴梦。”如幽兰般的气息轻轻洒在洛衍贺肩头,隔着轻薄的玄锦,洛衍贺似乎能感受到来自她鼻息间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