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辞疾回到鼓楼的时候,万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他一脸的焦急,在看见沈辞疾时颤颤巍巍跪倒在地,哭道:“兄长在牢中突发疾病离世,求郡主开恩,许老朽为他收殓啊!”
沈辞疾看着银发白髯的老人哭的悲戚,不为所动道:“本主尚未请仵作验尸,万英族长怎知他是发病而亡?”
万英哭道:“兄长担任族长已有二十多年,一向劳心劳力,早已积劳成疾。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身子骨早已不堪重负,再加上水牢的环境阴寒,自他入牢以来,老朽日日担忧兄长他旧疾突发。今日去见他时已经发觉他精神不好,本想去请个大夫为他诊治,没想到还来得及,他竟然……”
万英叩首痛哭,“若不是老朽没及时去找大夫,兄长他也不至于就此去了啊!”
沈辞疾面色微冷,这万英还没等到自己研判他,他便一股脑的将自己去水牢的目的全交代出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沈辞疾冷眼道:“既然万英族长如此笃定,待会仵作来了,还请万英族长替他引路。”
“万万不可!”万英叩首,语气坚定,“仵作验尸必然会开膛剖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有丝毫损害。老朽恳求郡主,请仵作莫要动刀伤肤啊!”
“族长的要求合情却不合理,在案件尚未调查清楚之前,虽然斯人已逝,但他仍是嫌犯。万英族长还是回去做好为仵作引路的准备吧。”
沈辞疾言罢回了屋子,万英还想再拦,却被鹤庆澜拦在了门外。
验尸的仵作到了傍晚才将结果禀给沈辞疾,沈辞疾提着笔蹙眉。
“真是急病突发?”
“仵作是杨杰从奉南带过来的,应该做不了假。”洛殊城说道,“说是万雄平日便会服一种救命药,是这次突然被关,药没在身上,所以人便没了。”
“关人的时候,他可没说要人给他送药吧?”沈辞疾冷冷出声,“若真是要紧的病,怎么会拖着一直不说?”
她揉了揉脑袋问:“表哥那边怎么样了?”
“根据万涛的供述,把城里李四海的几个窝点都捣毁了。但是只抓了几个小喽啰,李四海这个大头一直在逃。”洛殊城道,“万水村这里已经加强了兵力,衍贺说让你先待在村里才是最安全的。”
因着万涛勾结海盗事发,潜龙军顺利成章的进了村子,无人再敢反对。
若是有心人便会发现,璇漫郡主的侍卫似乎和潜龙军非常熟络。
明明应该是素不相识的两队人,却莫名其妙的向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般默契。
“我也没想着着急回去,不过既然借了璇漫郡主的名头,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沈辞疾拿出几封信笺交给洛殊城,“这是万水村鱼贝的种类,请让表哥以他的名义递过去吧。”
“你这几天到处找村民聊天就是为这事吗?”鹤庆澜惊异道,这几日沈辞疾一直没在屋里闲着,而是四处找村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