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去唤胥泱儿,晏容嘉仍站在门外。不愿生的入场费便抵得上十件他身上的锦衣了。他第一次踏进不愿生的大门,还是蹭的允诺借他书的李少爷的名头。
秦笑走后,刚描好妆的娘子们扶着水蛇腰凑到门前笑嘻嘻的看他,有的甚至还出声调戏:“小郎君,怎么到门口了还不进来?”
“是呀郎君,进来吃酒嘛。”
晏容嘉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厌恶,向后退了两步不予理会。
那些娘子更加趣上心头,变本加厉的调戏。
“郎君躲什么,咱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一蓝衣女子掩唇轻笑,手里挥舞的帕子都快蹭到晏容嘉的脸上。
香味浓郁的脂粉味不断冲击着晏容嘉的鼻腔,他颇为嫌恶的侧过头又退了两步。
那些娘子们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颇为不怠,脸上的娇笑也被张扬取代。“穷书生躲什么?咱们给你好脸了,你这穷酸东西就算倾家荡产连咱们楼的大门都进不来,怎地敢嫌弃我们?”
晏容嘉紧抿着唇不说话,仍是侧着头站着。
那些个美艳娘子正群起声讨,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今日的曲目是谁负责的,怎么还不去准备?”
聒噪的人群静下来,很快有女子高声应声道:“玉娘子,我这就去。”
胥泱儿着一袭玉色轻纱石榴缠枝裙,神情慵懒从众娘子身后走出。她只穿了一件罗群,柔顺顷洒的墨发披在身后,只用玉簪随便挽了个髻。她似乎刚起床般,脸上白净玉润,未施粉黛却眉乌唇赤,一改往日妖冶媚妆的模样。但她虽素面朝天,却仍透漏着另一种又纯又欲的妖娆。
站在门外的晏容嘉此时面上才浮现出一点暖意,他看着一袭玉色纱裙的女子从楼中走了出来,然后满眼笑意的向他说道:“我方才午睡起来,想起之前在金璞堂订好了一只手镯。那里离此处也不远,晏公子可愿陪我一起去取?”
晏容嘉早就不想站在这风尘地前惹人注目,便暂且答应下来。胥泱儿素面扬天,直接往前走去,晏容嘉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金璞堂离不愿生的确不远,从街头走到街尾便到了。
两人进店时,沈辞疾正带着墨楚庾在店里参观,并未理会这两位陌生的客人。
热情似火的店小二招待胥泱儿进店,准备往后院库房中取出胥泱儿定做的手镯时被沈辞疾喊住。
“诶,小王,那位客人要什么?”沈辞疾余光看见一位未施粉黛却貌若西施的女子正笑着向身侧丰神俊逸的公子说话,惹眼的靓丽风景很快取得了沈辞疾的注意。
“哦,那是不愿生的花魁,前些日子在咱们这定做一只玉牌累丝金镯,这不来取了吗。”
沈辞疾微微点头,看着胥泱儿的娇笑的侧脸轻声赞叹:“好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