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尘把书搁下,接过信封,打开来一目十行。
看完就笑了,有如春风拂面。
信里是讲的姜醒回到艮国那日发生的事情。
传信的人显然很懂姬尘的想法,笔墨着重写了姜醒的所作所为,当然她受罚一事也没漏掉。
只是姬尘将它略掉了,就像姜醒也不在乎这顿板子一样。
“未眠,”姬尘阖着眼睛,想着想着就敛了笑,睁开眼时,眉目似海般深邃,“青妄,把消息放出去吧。另外,派一批人去杀她,总得知道这顿板笞能给她造成些什么影响。”
“是。”青妄颔首。
姬尘推着轮椅,缓缓行至火盆边,伸手丢了信件进去,垂眸看着纸张一点一点被火舌吞噬,化作飞灰。
冬日的雪,总是要掩埋些什么的。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白茫茫,心里不由藏了些愉悦。
*
正月十三,艮都
兰琦和玉早生紧赶慢赶的,还是赶在了上元国宴前回到了艮都。
“还是我国好啊,那劳什子乾国太北边儿了,几乎天天下雪,想出个门都难。”玉早生的马车驶到了国公府,她一边下车,一遍不停地说着,“夫人你是不知道啊,感觉就是太冷了,我这把老骨头怎么遭得起这种罪?回头得跟陛下说说,不能再去了。再去保不定我就回不来了。哎呦,我这老寒腿啊……”
得亏着国公夫人深知玉早生的性子,也能受得住她的一路碎碎念,换个其他人也许早就耳朵起茧子了,要不怎么一直传玉早生跟她夫人是真爱,伉俪情深呢!
从府门口一直说到府里的大堂上,玉早生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润润嗓子,国公夫人终于逮到了讲话的机会:“你这趟出门两月有余,府中一切……”
“府中一切,自是安好的。”玉早生把空了大半的茶盏放回托盘,忙不迭的就接了国公夫人的话,“那些什么大事小事的,你定然处理的游刃有余,我一点不担心,这回去都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的。夫人,我信你的。”
玉早生说着说着就与国公夫人越挨越近,大堂基本都没了下人,都是太懂了啊!
每回国公外出回来,碎碎念一长串,说白了就是想要夫人好好关心她没有夫人的生活是多么难捱。
她就是想让国公夫人感受到她每次公事外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伤情绪。
虽然这么些年,玉早生也没外出过几次,就是每次外出都是两三个月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