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艮帝眼里,这是她们不亲近的表现。
艮帝落了颗子,示意姜醒到对面坐下,与她来一把。
在这种事情上,姜醒都会顺着艮帝。
落子空当,姜醒说:“臣过几日就启程回艮北。”
艮帝手中一顿,又落了子:“这么早?伤好全了?”
“于行程无碍。”姜醒接上艮帝的话。
“那你可知,朕为何现下叫珊玉传你入宫?”艮帝又杀了姜醒一片子。
姜醒眼都不眨,落子颇显随意。
“臣不敢妄加揣测。”
就是这样,平淡,漠然,姜醒仿佛从不曾入世,她就像是个化外之人。
看到棋盘上的胜利曙光后,艮帝突然丢了棋子:“你的脉象如此,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姜醒正打算搪塞两句,艮帝又补充道:“就当是与朕说一次实话,未眠。”
“折寿。”放下棋子,姜醒坦白了事实。
在不知道事实前,她想要真相;知道事实后,她又难受,何必呢?
将棋子放回棋篓子,姜醒与艮帝对视:“陛下不必忧心,臣自有分寸。”
艮帝的眼睫微颤,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沉默。
“此去,便是放逐。”艮帝认真的看着姜醒,“你做好准备了么?去了,也许就回不来了。我们之间……怕是再不复见。”
姜醒发现了艮帝眼角微闪的晶珠,从座位上起身,对着艮帝直直跪了下去。
“臣,拜别陛下。”
这一跪,是谢艮帝给她十一年公主之身,是还艮帝养育她数年,是尽姜四未完之孝。
这一跪,是结束了过去,开始了未来,她的抱负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