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她在外的名声总是贬多于褒,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军事奇才,于用兵一道建树奇高。如有可能,老头子自是希望你可以将她娶回来的。”
顿了顿,他又说:“但殿下,你们不是一类人,没可能的。”
没可能的。
没可能的。
又是这句话,昔日莫之流也是这句话将兑淇狠狠的打击了,而今兑淇的恩师户部尚书也这么说。
兑淇原本就难捱的心情,更加心酸了。
“当日你回国后,为什么那么多的朝臣攻讦弹劾你,你以为只是因为你的逾矩吗?他们是怕,是恐惧!姜醒的恣意妄为足以与她的心狠手辣齐名,他们是惧怕若姜醒真有一日嫁到了兑国,做了你的太子妃,乃至母仪天下。他们,朝不保夕啊。”
户部尚书的话,极深,极有意义,极语重心长,他似是要把这后半生的全部心血通通都交托到恍惚陷在情爱之间的皇太子身上。
“老头子不反对你追逐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殿下切记,有些事情,不是追逐了就会有结果,而是追逐了才会更加铭记。人这一生没有追逐过什么,又怎么能甘心平淡着过完一生呢?”户部尚书的面色变得慈爱而柔和,像是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晨光。
“殿下,您在乾国已然追逐过了,也为了艮四公主多次奔赴边境,该放下了。您该收回您的目光,将之投注的真正需要的地方去了,老臣,言尽于此。”
户部尚书朝着兑淇深深一礼,转而慢慢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老师,谢谢您为我解惑。”
被落下的兑淇对着走路有些许颤颤巍巍的户部尚书行了学生礼。
他还是感谢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尚书教会他的一切。
为子之道,为臣之道,御下之道,和为君之道。
户部尚书当是笃定了他会成为下一任帝王吧,不然怎么连为君之道都传授了,不过作为皇太子,为君之道似乎也是必修课。
兑淇站在朝堂前的广场上,一直看着户部尚书晃悠悠的出了宫门,才转过身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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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开春,南方的国家都已经鸟语花香,青叶碧藤。
而位于大陆最北部,接壤北海的乾国,也不过是少了几分风雪而已,大片地域仍旧是银装素裹,白雪覆面。
数日前,市井开始传出流言,乾帝多年无子是因为失去了生育能力,而他打算立为太子的人选只有嚣张轻狂的四皇子乾之源和喜怒无常的三皇子乾之沛,竟没有考虑过贤亲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