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才无声息结束的话题又被重新提起,姬尘似乎格外执着,硬是要求一个结果,只是现在的情绪波动没有方才那样大了。
姜醒将茶具全都移到托盘上,被打湿的书册和纸张分类开来,许是打算寻一个时间拿出去风干晾晒吧。
“姬先生需不需要把个脉确定一下发生了什么?”姜醒一张嘴,就是显而易见的嘲弄,也算是笑话姬尘的高超医术了。
毕竟几乎每年姬尘都会给姜醒把脉,可是从第一次到上一次,他从来没有对姜醒雪白的发色有过任何治疗措施。
其实姜醒不说,哪怕他做了,姜醒也不会在意,她并不是一个在意外貌的人。
可是姬尘只是用自己揣度出来的想法去想姜醒,所以造就了长达十年的白发姜醒形象。
“如果未眠愿意,我自然求之不得。”姬尘听出了姜醒话里的意思,可他厚着脸皮直接当做没听懂了,反正他们是一种人,只在乎结局,无意于个中过程。
姜醒将案桌一侧的东西移到中间或是其他地方,暂时腾出一块地方给姬尘把脉所用。
她坐下,伸出手放在桌上,而姬尘自然也是极为配合的挪动上前,伸手去搭脉。
于姬尘而言,是否有脉枕与诊巾并不重要,总归这些年来,两人都是直接接触的,还耗费时间弄那劳什子东西做什么。
静默片刻,姬尘收回了把脉的手指,姜醒则是当即就将原来的东西移回了原处。
而后两人都不说话,营帐里一时间只是静寂。
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姬尘开口了,声音是压低了的晦涩和不解:“这一年,你经历了什么?”
对上姜醒面带疑惑的眼神,姬尘偏过头苦笑着解释:“多年前我就说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的白发诚然是可以用实药改变,但总归是会留下点根子,治不完全,所以你没说要治,我也没有开药方,你就成了人人口中的少年白发。这些年来,我每年都见你几次,你不曾有过任何的改变,但是去年……”
姬尘的情绪低落下去,甚至是不愿再说。
“所以你经历了什么,才,解开了你少年白发的根源?”姬尘问话的语气愈发苦涩,像是再追问永远得不到的一个答案。
“我不说,你就不会知道了吗?”姜醒忽的出声,直接撕裂开了他们之间伪装起来的假面。
是啊,两个人都在对方的附近安插了人,对方的所作所为,踪影轨迹根本就是事无巨细知道个完全的。
只除了,与其他人具体的谈话大概得知不到。
姬尘失笑:“从本人口中得知总是要比从纸上看到要真切的多,未眠打算告诉作为医者的我吗?”
姜醒斜了他一眼,冷淡之极:“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