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朝一日,张玉堂真正恢复了记忆,知道他深爱之人为他做了这个决定,也不一定能开心。
正欲接着讲下去,赵澜清阻止了她继续讲下去的动作。
傅鸢疑惑的看向他。
“不要讲了,船快靠岸了。”他的鸢鸢都讲了一路了,连口水都没喝,再讲下去对嗓子不好。
他下巴微抬,指向外面。船夫也在门口笑呵呵的应道,“是哩,约莫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鹅毛大雪还在缓缓飘落,几个人一出去,头上就染了白霜。
萧世荣和齐瞻早就找了接应的小厮,撑伞将二人带离桥头。
临走前,萧世荣又深深的看了傅鸢一眼,欲把自己的伞递给她。
回眸间,见到那俊美无踌的男人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但是女子个子娇小,披风成了拖地华服,男人无奈的宠溺一笑,看向一脸无辜的女子,不知道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子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将披风连带着女子一起,拦腰抱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背影挺拔如松,步伐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快。
他立在原地,手中的伞还拿在手中,任由漫天大雪悄然落满肩头,手心的温度渐渐流失,常年泛着病态苍白的手指慢慢变红。
他怔怔看了许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难言的情绪隐在心头。
“表弟,可是忘了什么在船里?”
齐瞻走过来,就见自己常年面无表情的表弟脸上透着几分失落,站在桥头,怅然的看着船家离开的背影出神。
“或许是吧,丢了也便罢了。”
萧世荣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拂开身上的雪花,将油纸伞重新打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条长长的落着雪的街道,刚下船的四个人,沿着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讲下去?”
长街内,傅鸢任由赵澜清把她抱在怀中,扯着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
男人低头看她,眸子眨了眨,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引得一瞬间的颤栗。“不是说了嘛,快到岸了。”
傅鸢怒瞪向他。这呆瓜当时的眼神飘忽不定,当她傻吗?
现在还在这里试图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