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腥红的药剂被粗暴地一推到底,在她的血脉之中疯狂肆虐。
濒死之际,她竭力睁大眼睛,将西穆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似乎投在自己脸上,又似乎没有。
那双黑金之瞳中满是漠然,就如她是虫蚁草石,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个有智慧有思想的人。
陶乐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在绝望之外,更感觉到了难言的心痛。
这种痛,比药剂造成的痛苦要强烈得多,是五内俱焚,是肝胆俱裂,是痛彻心扉。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又被西穆珍之重之地接到了手中。
离开宴会之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所有的事情,这才得以抽身回来。
没想到,却看到了她在睡梦之中无声流泪。
对他来说,她的每一滴泪水,比整个银河系都要重得多,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流泪?难道是为了自己再次的不辞而别?
相信我,那不是为了分别,而是为了更好地重逢。
为了我可以用自己真实的模样,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与你相识,相知,相守。
我保证,这一天,不会在遥远的将来,而会在很近的将来。
但如果,你不舍得我的返祖形象,我也可以尽量抽身回来陪伴你。
在这方宇宙,除了你,没有任何事值得我去坚守。
在你面前,我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坚持。
因为睡得不够安稳,陶乐不到五点就醒了过来。
她打开台灯,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那个刚刚在梦中狠绝无情的执刑者,此刻就躺在她的床上,将半边身子都缩进了她的怀中。
陶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落下来,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