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白笑着说道。
“哦,是你啊,有么兹事?”
谭学朝见是江晓白,不冷不热的说道。
他是江湾唯一的木匠,人称谭木匠,一手木匠手艺活没得说,桌子、椅子、床、穿衣柜、碗柜、箱子样样能打,在家具上雕花刻字,也是出手如有神,人物、山水、花鸟雕刻的栩栩如生。
再就是他合得一口好棺材,江湾老人的棺材,基本上都是请谭木匠合的。
谭木匠不仅在江湾出名,附近几个村的人家里打家具、合棺材,也几乎都是找他。
按说,谭木匠有这手艺,应该是过得比较富裕。
但是他家的情况有些特殊。
谭木匠的老婆石大芳长期卧病在床,大儿子在前几年的南方自卫反击战中光荣了,大女儿嫁到外村去了,二女儿还不满19岁在家,小儿子才15岁,在读初三跟江晓雷同班。
谭木匠在外靠手艺挣的几个钱,一边供着老婆治病,一边供着幺儿子读书,家里过的十分艰难。
这些情况,江晓白都了解。
而且,根据江晓白的记忆,他知道谭木匠的二女儿谭小芳和幺儿子谭小杰,后来都参与了卖血,也都染上了艾滋病。
重生后再次见到谭木匠,江晓白心里有些吁嘘。
“谭叔,今天我找您儿来打几样东西?”
一听有生意,谭木匠精神一振。最近几天都没接到活禄,家里正是拮据的时候,能接到活禄就能周转一哈。
不过,一想到雇主是江晓白,他的神情又淡了下去。
他只怕累死累活做了活,结果到最后却拿不到工钱,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谭叔,您儿放心,最近我在城里做生意赚了点小钱,我可以先付工钱,您儿再帮我做事。”
江晓白两世为人,如何看不出谭木匠的心思和顾虑,因此直接开口说道。
“你要打么兹家具?”
谭木匠眼睛一亮,管他江晓白江晓黑,只要他先付工钱,那就没得么兹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