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流逝的时间。
一年多了,清河镇还是那个清河镇,但所有的人都变了。
又或者,他们本就是那样的人,所谓的改变,只是在相处之中,一点点剥开了他们的伪装。
精致华美的衣箱里,装的也可能是粗布麻衣,即便是绫罗绸缎,时日久了,未必不会长满虱子。
人心,终究是不能细看的。
“是他啊……”喜雨娇艳的脸颊上笼起淡淡愁云,“当时我就说他绝非善类来着,竟不想他能追到这帝都来,白天离得远,我还当是那些江湖骗子又来送死。”
“他若是要杀你,你没有活路的。”
喜雨上下打量起孟清和,“你和他一起来的帝都?”
“是。”
“你们在一起了?”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八卦,孟清和不耐烦起来,冷声问道:“我就问你走不走?”
“我自然是不想走的,这宫里要什么有什么,人又多,只需吊着狗皇帝这条老命,我有的是逍遥日子,而且啊,太子对我情根深种,就算老皇帝驾崩了,我也依旧可以快活。”
宫里人是挺多的,不值钱的贱命更多,最是利于魅妖修炼。
故人相见,喜雨的话格外多些,颇有些显摆之意,“清和,你知道吗?太子不仅长了一副好皮囊,对我更是死心塌地,他啊,最喜欢躺在我的腿上,听我讲各种志怪传说,我总盼着他进宫来,只要他愿意,我随时能让他坐上皇位,让他与我一起逍遥快活。”
“你的逍遥日子要到头了。”
“哎呀,这一年多不见,清和你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喜雨跳下御案,扭到孟清和身侧,整副身子靠上去,在她耳边呼气,“他既是你相好的,你帮我劝劝他呗,让他放我一马。”
“你可知他的身份?”
“管他什么身份,还不是沦为了你的裙下臣子。”喜雨白皙的手指搭上孟清和的纤腰,语气暧昧,手也不老实地扯了扯她的腰带。
孟清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捉住喜雨的手丢开。
喜雨似弱柳迎风,软倒在绣着繁复纹饰的地垫上。
“他是云山派的师尊,降妖伏魔,从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