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刘畅第一次听到自己还有这么新颖的称号,好奇的问道。
“仙、仙童啊,他们都这么叫。”司马肯定地回答
“还有…”
“老人家?”
“我什么时候成仙童,还老人家了?”
“他们都这么叫的呀,说你老人家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童子。不信,你问上官大人,都这么叫的。”
“是是是,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传说,长安城来了一个仙童,身披五色霞光,脚踩五彩祥云…”县令接过话题,原来的高帽子失灵,换一顶也不错,你都仙童老人家了,还好意思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抢几个铜板么,思路通了,嘴皮子也就溜了起来。
“阿弥陀佛”就在县令搜肠刮肚,准备把孔夫子交给自己的那些绚丽、赞美的词句,统统掏出来,而刘畅也正在享受着来自将军和县令的吹捧的时候,传来这么一句。
“谁呀”三人同时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对对方的不礼貌行为,同仇敌忾。可当刘畅看到来者,一下子乐了,来者何人?老熟人,身毒比丘僧,你大爷?贱人。
“善童子,见到你我简直太意外了,没想到你就是仙童。当年,我就觉得你很有慧根,能听懂《大悲咒》果然与我佛有缘,途中一别,三年有余,不想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阿弥陀佛。”两个比丘僧认出了刘畅,高兴的上前稽首,高唱佛号,说着生硬的汉话。
“你怎么还光着脚”刘畅看着比丘僧赤裸的双脚,想起当初的赌注,也调侃着说道:“是不是有脚气?”
“善童子说笑了,我佛慈悲,光脚,是为救赎那些懒汉准备的,我们天竺有句名言: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我们穿了鞋,他们就抱不到佛脚,变成抱佛履了。”那个老和尚一本正经给刘畅做出解释。
“不怕扎脚吗?”刘畅可不管你佛慈不慈悲不悲的,就是觉得光脚,露出大脚丫子,太不雅观。围着他俩的脚丫子转了一圈,边转边摇头:“不会没钱买鞋吧,我送你们两只吧。”
“善童子果然有善心,有慈悲心。”老和尚再次稽首,说:“佛法无边,佛子走正道,不会扎脚。”
“能好好说话不?你就说,扎不扎脚吧。”刘畅心想,看你们可怜,连鞋都没有,念在相识一场,送你们几只鞋,感激话不会说也就算了,还故意卖弄,什么玩意?于是,也不客气的说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老一点的比丘僧,依然面如止水,根本不在乎脏兮兮,伤痕累累的光脚,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自语。
“他俩是不是有病?”刘畅放弃了与他们交流的念头,转头对司马和上官说道。
“绝对有病”司马率先回答。他看着这俩披头散发的杂毛就火大,刚才咱们正把这个小仙童吹捧的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说不定,仙童一高兴,自己就不用回小黑屋啃黑麦饼了,这是哪来的外国神棍,破坏自己的好事。正琢磨着是不是给他们一闷棍,看见刘畅也不高兴,马上落井下石。
“善童子,我们师徒想在这里做一场法事,超度死者亡灵,不坠入轮回,往生极乐。”刘畅三人刚下完‘他们有病’的结论,就听那个老杂毛,在刘畅身前稽首说道。
“做法事?会不会也像巫蛊一样埋小人?”三人对巫蛊都有深刻的体会,甚至是切肤之痛。听见这俩外国神棍竟然公开做法,倒吓了一跳,尤其是县令,一听,差点跳起来,大喝:“大胆,你们竟敢公然行巫蛊之事,法理难容!来人…”喊完来人后,才发现,他今天根本没带随从,改变说辞,将‘给本县拿下’改为:“念你们初犯,本县这次不予追究,再有发现,决不轻饶。”
县令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嗓子,将佛教传入中原,推辞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