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桃夭开始写情书,古往今来,只要她背的出的,远至诗经楚辞,近到现代诗,西方诗,但凡是缠绵悱恻的,她全默了一遍。
她将诗词写在藏书楼里寻来的信笺纸,然后折成千纸鹤,挂在自制的孔明灯下。每每到了夜色降临时,她便点起天灯,任凭昆仑山的风,将孔明灯吹得扶摇直上。
有道是没有化不开的冰山,只有不努力的烧火棍。
如此忘我努力下,桃夭拜入昆仑仙境后的两个月,昆仑山上,警钟突鸣。那时的桃夭,因为过于废寝忘食地送情书,累得瘫在格子间,睡得浑然忘我。
“桃师妹,桃师妹,桃师妹——”
桃夭怒而弹起,难得半夜大妖凰女没来折腾她,她正于美梦中牵住景之上仙的芊芊细手,刚要偷着亲一口,却被人吵醒,她真是气得头顶冒烟。
桃夭猛地踢开门:“谁啊,大清早叫魂呢?”
“陆离。”
“陆师兄~”她瞬间收了怒气,换作微笑,奈何转换不够自如,却成了一半笑一半哭,惊得陆离倒退三步。
“桃师妹,你唱戏呢?”
“……陆师兄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警钟一响,昆仑仙境内弟子,无论老幼,无论在哪里,皆需前往荼蘼殿,拜见四位师兄。”
“大事?”
陆离郑而重之道:“自昆仑仙境建成起,一千年来,警钟第一次被敲响,想来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譬如说?”
陆离杏眼一瞪:“桃师妹,你磨磨唧唧做甚?”
“我就是困。”
“若非四师兄有命,我绝不会来打扰桃师妹休息,若桃师妹嫌我多事,可自行前往荼蘼殿。”
“诶,陆师兄说哪里话,我怎么能嫌师兄?”
开玩笑,荼蘼殿和四危山之间隔着一道非御剑不能跨越的鸿沟,她自己可没本事去。
陆离点点头,一甩衣袖,那根眼熟的绳子又一次捆住她的腰:“陆师兄,咱们能不能换个飞行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