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托夫子在屎黄色衣裳上点缀了无数的桃花,花色倒不差,十分鲜亮,犹如一朵朵将将被人从枝头摘下的新花。
装扮完的桃夭对镜自照,对美到不可方物的自己,表示了满意。
而后,桃夭出门,立在细雪纷飞的院落里,遥望第二股东风,也就是今夜的男主角,她家上仙。
风萧萧兮,不见上仙身姿。
桃夭抬袖,将双手拢成桶状,而后朝着无尽的夜色怒吼:“师尊,开饭啦!”
无人应答。
别问她为何要站在门前大喊。若非她便寻销恨山,找不到上仙住处,何至于只能如此?
他家上仙啊,虽说面上冷情,实则对自己的魅力很清楚,所以才要将院落藏得不见踪影,如此才能避过有心人夜探香闺。
桃夭喊了,但上仙不答。
她该怎么办?
桃夭垂眸,发出一声可惜的长叹,而后,她一边伤心抽涕,一边缓缓脱衣服:“师尊,和师尊相识,是弟子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师尊待弟子这么好,弟子无以为报,只能请师尊吃一口热饭。
可师尊不肯赴宴,想来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弟子很难受,难受到恨不能以死谢罪。师尊,你再不来,弟子便当你是盼着弟子去死。”
足足五分钟过去了。
那死做威胁都没用?
照理说不可能啊,毕竟北冥君的死,是上仙千年难解的痛,如今她这个有些相似北冥君的大活人,难道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不,桃夭不能相信,她咬咬后槽牙,屎黄色的火山云丝落了地。
“阿嚏——”一阵妖风刮来,吹得桃夭瑟瑟发抖,然,苍茫的夜色里,依旧没有回声,不见人影。
桃夭抹抹鼻子,将手搭在第二件衣服,哀伤到极致地低喃:“看来师尊是真得不在乎弟子是死是活,那弟子又何必要惜命?”
又一件衣裳落了地。
“阿嚏——”好冷。
碎雪落到她的娇肤,激起片片细小的鸡皮疙瘩。桃夭暗猜,此刻的她,看在躲在暗处的上仙眼里,可还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