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哥,咱不治了!好不好!”女子带着哭腔几乎歇斯底里地道。语毕,女子双手掩面,泪如雨下。
“你说什么傻话呢!”李滔有些动怒。
“我说不治了!哥算了吧,我不想......我不想再......”女子哭喊着,但话并未说完,只剩下声声啜泣。
这两年多来,她并没有见到什么痊愈的希望,她所见到的,只有李滔身上不断变多的累累伤痕,只有本不富裕的家庭渐渐被自己拖垮,只有李滔那强装的乐观下的疲惫与心酸!她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凭着李滔那能吃苦、肯吃苦的性子,家里不说富裕,但一定会一天比一天有盼头,说不定哥哥也能说上一房媳妇了。她不是没有想过一死了之,如果不是不想伤了哥哥的心,她早就放弃了。
“你知道吗?每次你去城里,我就只能在家里等,等呀等,等呀等,生怕再也见不到你,可又怕见到你回来伤痕累累的样子。哥,我不治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这些钱就存着娶个好姑娘,找个正经营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我求你了......”女子梨花带雨,声嘶竭力。
“不,不怪你,都怪哥没本事。”李滔低沉的声音里带起了一丝哭腔。
“哥!”女子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李滔怀里,泣不成声。
李滔抚摸着妹妹地头发,眼里满是柔情,此时他那遒劲有力的臂膀,却环出了最为柔情的怀抱。
“哥不会说话,哥只能说,你有个三长两短,哥也不活了。”李滔坚定地道。
女子刚想说话,便被李滔打断:“别想那么多,听话。”
闻言,女子只能点了点头,附在李滔怀中低低啜泣。
......
半巳时分,李滔正在院内,一边守着药罐,一边编着草鞋。而李滔的妹妹则在屋檐下替李滔缝补着衣物。
“行脚过客,日头难耐,欲讨碗水喝,不知主人允否?”
一道轻笑声,打破了小院的寂静。李滔抬头寻声看去,只见篱笆墙外,正站着一高一矮两位男子,两人皆是带着斗笠,看不清楚容貌,但不知为何,李滔觉得这两人似是有点熟悉。
“主人家?”那高个男子又是笑声道。
听这声音,甚是和气,不似是什么不良之人,李滔也是放松了些警惕。毕竟他穷的叮当响,对方也不至于有什么歹意。
“呵呵,两位若不嫌弃,就请进吧。”李滔打开院门,憨厚地道。
引两人坐下,李滔自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递与对方道:“不怕二位笑话,家里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请不要见怪。”
接过水瓢,高个男子喝了一口,将瓜瓢递与另一人。随即开口道:“主人家不必客气,能有个地方歇歇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