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从榻上坐起,问司棋。
“姑娘,快申时了,您好些了吗?中午饭就没用,要用些吗?”
司棋扶她起来,又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递到她手里。
“谁送来的?”
迎春确实饿了,拿起汤匙用了一小口,只这一小口她就品出了不同。
这粥味道极好,里面还有白嫩的藕片,甜滋滋的,却一点儿不腻,跟她往日用的大不相同。
“林姑娘让紫鹃送来的,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对了,宝二爷也让人送过来一幅画,神神秘秘的,说是谁也不让看,就给姑娘呢。”
司棋将随着粥送来的画取了来给迎春,笑着又道。
迎春又用了几汤匙藕粥就放下了,打开宝玉送来的画一看,不由有些愣神。
画不大,线条也极简单,不过画法很特别,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正趴在一个玉瓶上吃着什么,玉瓶纯净剔透,居然还有鼻子有眼,表情看上去像是哀伤,又像是痛苦。
这是……
迎春将画看了又看,也没让司棋动手,小心翼翼的将画卷了收到了床头的匣子里,眼里一闪而过的,好像也不止是木讷了。
再说宝玉,这时候也已经回了二门外的暖阁,小心的将香玉丸和解药都妥善的收好,又让晴雯取来纸笔,就伏在书案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半晌过去了,将刚刚写的东西又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纰漏了,才小心的将它们装进了信封,交给了一旁的茗烟,让他想办法送到扬州去。
“多花些银子不要紧,记得不要让人知道这封信是咱们这里出去的,明白没?”
宝玉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一句。
“二爷放心,茗烟明白,茗烟在赏艺院的时候认识一个镖师,肯定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茗烟这阵子跟着宝玉也算涨了见识,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之前板儿来了,他心里还有些忐忑,担心板儿顶了他的位子,后来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板儿和他的路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不过这也给他敲了一个警钟,想要在主子面前得到重用,只靠着巴结献媚是不行的,得有些自己的真本事,所以这些天也没闲着,趁着宝玉去赏艺院的功夫结识了不少人。
他本身就极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王夫人给了宝玉,如今把路子板的正了,倒是一个可用的。